薄煜城的墨瞳如潭水般沉静。
他削薄的唇瓣轻抿着,那极好看的唇形泛着些许光泽,尤其是周身气场收敛起来时,整个人都显得像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如何才能让伯父消气。”他唇瓣轻启。
时鸿煊面颊上好似覆着一层凉凉的冰霜,他怒色满满地看着男人,只是冷哼了声。
薄煜城微微收敛下颌放低姿态,平素里倨傲冷漠,在商场上杀伐果决,又权倾帝都只手遮天的薄爷,此时装得要多乖就有多乖……
“既然伯父不提,那薄某自请家法。”男人沉澈的嗓音响起,那道声线听着铿锵,抬眸与长辈对视时的眸光也极是坚定。
就算时鸿煊没有要跟他动手的意思……
他也必须要做点什么让长辈消气,否则日后想要再从他手里娶到闺女则会难如登天。
“家法?”时鸿煊冷笑,声线冰寒,“薄爷还没娶到我女儿,就敢请时家的家法?”
薄煜城缓缓地抬起下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在薄家,若是做错了什么事,便须得在整个财阀的长辈面前领十鞭,我自请薄家家法,只要伯父能消气,我领二十鞭。”
闻言,时鸿煊眸底的波光闪了一瞬。
他紧紧地蹙起双眉,似没想到他竟会有如此举动,“二十鞭?薄爷确定?”
十鞭若是下狠手都能要人半条命。
若非身体素质不好的人,这鞭刑下去恐怕会直接送进医院,而他竟开口就是二十鞭!
“那薄爷就请自便吧。”时鸿煊眸光深邃地忘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将双手覆在身后。
他倒要看看他究竟能不能扛得住,又究竟能为他的宝贝女儿做到何种地步。
薄煜城极有礼貌地微微颔首向他示意。
随即他便径直下楼离开别墅,身姿笔挺地站在时家花园内,冷唇轻启,“闻乐。”
“薄爷。”闻乐随即从墙头翻了下来。
薄煜城微微仰起下颌,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领口,他缓缓地启唇道,“将鞭子取来,在这里,现在,鞭刑二十。”
见状,闻乐蓦然震惊地睁大眼眸。
他在别墅外面守着,不知这短短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您……您是让我抽您二十鞭?您确定?”
“确定。”薄煜城铿锵有力地吐出两个字。
就算挨一顿鞭刑不能彻底让时鸿煊消气,这件事他也必须做,做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