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中满是怨恨:“孙伯殷,你猜我是谁?你杀了我,还要栽赃嫁祸给别人,你的心可真够脏的!”
闻言,孙伯殷下意识的去看她,然而室内昏暗,顾九的脸看不真切,这般模样下,竟没来由的跟那夜的事情重合。
还有她这语气,更让他觉得有些渗人。
“贱人,你别装神弄鬼,老子可不吃这一套!”
然而他嘴上说的凶恶,顾九却心知肚明,他怕了。
手上的腰带已经被她挣脱,方才被他扔到床上的时候,发髻上的簪子掉落在床上,此时被她暗中握在手里死死地攥着。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顾九克制着心中的恐惧,声音凄惨且幽怨:“孙伯殷,人在做天在看,你当真以为,自己能逃得过去么?你贿赂赵州,栽赃给了瞎眼老道士,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么?我……可在看着你呢。”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格外轻飘飘,却让孙伯殷才攒好的力气瞬间消散,复又坐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知道?!”
若说先前他还怀疑这人在装神弄鬼,这次却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的确贿赂了赵州,将杀害牡丹的事情栽赃给了庄子期,且还能保证这事儿没有被外人知道。
可是现在,她怎么会这么清楚?90看
难不成,真的是牡丹的鬼魂来找自己了?
孙伯殷一时方寸大乱,说出的话也有些虚:“那个庄子期一个臭道士,却藏了那么好的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我呸,他那德行活着也是生不如死,老子只不过是帮他罢了!”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顾九只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思绪,却又瞬间飘走,然而不等她说出什么来,却见孙伯殷突然瞪着床尾某处,神情里像是惶恐又像是愤怒。
“贱人,你在诈我?!”
床脚的地方,有一个被遗漏的耳坠,珊瑚材质,红艳似血。
那耳坠是谁的,孙伯殷心知肚明。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顾九,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一般,阴森森道:“你不是来找我算假药的帐的,是来查证据的!”
也对,若是真的发现他给的药有问题,那这个女人就算是来,也是会带着仆从们直接杀过来,将他给捆了送官才是。
毕竟,这些豪门里的人,可都拿人命不算什么的。
可她偏偏自己一个人来了,且还是一副寻找东西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