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年跟在秦峥的身边,只觉得自家主子这位置虽然越发的高了,可是这心性却也跟着越发的冷硬了。
早些年身在大理寺,他尚且有人间温情,可如今,倒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只剩下了寒芒冷厉。
他心知这是为何,更知道秦峥在听到这传言之后便封魔的缘由是什么。
可他身为旁观者,得劝着。
秦峥却只看了他一眼,淡漠道:“未曾试过,怎知真假?”
这世上,除却苗疆之外,最邪门的秘法便当数北越。
早先他们也曾在这些秘法之下吃过亏,焉知这个传言不是真的呢?
更何况……
“北越国师萧景辰,你应当知道他的身世吧?”
听得秦峥询问,苏辰点了点头,道:“属下知道一些,据说他是天生的佛子,由前任国师养大,年少时便名满天下。其后辅佐两代帝王,一年前更是一手策划,诛杀了试图篡位的长公主。说来这也是个人物了,那位长公主掌权十年,都没有成功杀了这个小侄儿,他便是最大的功臣。若不是他,恐怕北越现在的小皇帝早就没命了,哪儿还会有如今的皇位稳固。”
说到这儿,他又小心翼翼道:“但以属下对他的感觉,这个国师不像是佛家人,倒像是一个天生的权谋者。您将赌注压在他的身上,是不是有点不靠谱?”
闻言,秦峥微微摇了摇头。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试一试。
见秦峥这模样,苏辰便知多说无益。
他叹了口气,到底是恭声道:“属下去安排。”
半月之后,北越国师未曾前来,信件却随使臣而至:“事不可妄。”
只四个字,秦峥的眼却微微眯了眯。
不可得的事,才是妄。
譬如,痴心妄想。
他未曾说过自己所求,可这国师,却回了这样的一封信。
若不是军中出了叛徒,便是这国师有些真本事。
他将手中的信件捏成了一个纸团,提笔写了一封回信,着人交给了北越的使臣:“将这封信送给你们的皇帝,就说——若本将所求不得,那就让这一城池的百姓,陪葬。”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格外轻飘,使臣却骤然白了一张脸。
这两年,秦峥的骁勇已然传遍了整个北越,就连国师都曾经断言过,西楚有此悍将,北越不可鲁莽。
奈何新帝掌权,却不再事事以国师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