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暮染迎着中年男子的锯子冲过去时,摔倒在地的女孩儿总算因为破皮流血的刺痛从呆滞中反应过来,“啊————”她尖叫一声,泪眼婆娑,下意识爬起来就要跑。
如果在这一刻,傅天真真的选择跑下了山,江暮染也不会怪她。因为面对危险,那是人的本能反应。更何况,只有她跑了,江暮染才会不分心去保护她。
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女孩儿也确实爬起来就跑。跑得狼狈,惊慌失措,慌不择路,连头上扎的丸子头都散落下来。
江暮染看了,无声叹息,多好看的丸子头啊!
等她回过头,中年男子已经捡起地上的石头朝她砸了过来————他的锯子早已经被江暮染踢飞。
收拾中年男人并不费劲,甚至可以说这是她遇到过的最不堪一击的对手。可面对那挥舞着砸过来的石头,江暮染闪躲的动作明显慢了半拍。
有心事的人,握刀的手会变沉。
江暮染想起莫老头曾经教训自己的话,有点出神,又瞬间收心。
生死毫厘,不管敌人实力如何,都必须全神贯注。
很快,江暮染抓住时机,一掌打在中年男人的颈项,他晕死过去。
“啪嗒,啪嗒,啪嗒!”
那是鞋底踏在泥土地上发出的声音。
“江无邪。”带着浓郁哭腔的嘶哑声音小得犹如奶狗的撒娇,听不真切,却又确实存在。散了一半的丸子头凌乱不堪,隐藏着一张被泪水打湿地一塌糊涂的脸。
江暮染敢保证,任谁看了这张脸也会皱起眉头,但她却觉得很好看。
傅天真,跑了回来。
她捏着手机,远远看去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一样,“江无邪,没信号,没信号怎么办?”说着,她的泪水又滚滚而下,大滴大滴,像龙王爷在她脸上施了法般,下起一场倾盆大雨。
江暮染突然觉得很欣慰,虽然女孩儿的家人教给她的安全意识少得可怜,但至少知道这个时候要报警。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跟女孩儿说没事了,她已经将中年男人打晕了,身后便传来嘈杂喧闹的声音。
一回头,那是二三十来个地里干农活打扮的男人们,老少都有,他们中有的人扛着锄头,有的人拿着镰刀,还有的人举着铁耙,个个脸色阴霾,不友好地盯着自己和傅天真。
果然!
江暮染心头一寒。
十个涉及到妇女拐.卖的案子,九个都是群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