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边,正屏息敛气开枪瞄准的狙击手身后时,一条细红色的线已经从狙击手的脖子处缓缓渗出————阿九冰冷漂亮的脸面无表情,白手套上的银线因为太快并没有沾上血————也从不沾血。只因他杀人向来很快。
可哪里来的枪声?
装了□□,从暗处射来的枪声?
阿九白色的身影迅速往墙角打着滚躲去。枪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伴随而来的自然是纷杂的脚步声和令人讨厌的各种紧张的喘气声。
阿九冰冷的脸上又寒了几分。
他是江暮染的影子,一个影子怎么会被人知晓呢?隔着白色手套拉紧手中的银线,阿九眼中杀意横生。
再优秀的车手,也只能控制自己的方向盘和油门,而无法掌控别人的汽车。况且,还是会爆炸的汽车!
“这就是你说的小车祸?”烟鬼跳车之前还不忘扯着嗓子质问江暮染。
可江暮染哪有时间回应他的问题?她甚至比烟鬼更早一步打开车门往下跳,跳的时候还要躲子弹————哪个王八蛋在射她?
滚进路边的草丛里,来不及顾及烟鬼的情况,江暮染开始以s型的路线左滚右爬,狼狈地往一个石头花台后面躲去。
“砰!砰!砰!”
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巨响伴随着冲天的火光和四处乱射
的车身残骸震颤着整个大地。霎那间浓烟滚滚。
若是到这个时候江暮染还不明白自己已经失算,怕真是被这场爆炸把脑子震傻了。
“那个死洁癖跑哪儿去了?”阿九从浓烟中好不容易滚到江暮染身边,气急败坏地问道。他就没江暮染这般幸运,衣服破破烂烂挂在身上,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自然不会完好无损,脸遭熏得阒黑,一条血印子在右颊蔓延开来。嘴上却叼了一支烟———
“你破相了。”江暮染好心提醒道。
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常常失去对疼痛的感知力。
“我艹。”
一听江暮染这么说,烟鬼就瞬间觉得脸疼得厉害,连带嘴上的烟都被他这声脏话吐了出去。
“啪————”
一颗子弹弹在脚边飞了出去。
“上!”
犹如猛虎下山,江暮染和烟鬼一人一边从花台冲了出去。
“gaover。”
藏在暗处观察的人不由露出一丝嘲讽又得意的微笑,高挺的鼻梁,金子般耀眼的头发,还有一双湛蓝色如海水似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