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了就扔掉吧。不然会烂得更厉害。”江暮染拍拍陈兵斌的肩膀,然后就要离开。
“喂!你是不是怪傅天真没去看你的比赛?你出事了也没来看你?”陈兵斌急得大声喊道,“不是这样的。她来过,她想来的,她————”
她只是没成功。
陈兵斌语无伦次的辩解中,始终不肯将这句话说出口。
没成功又怎么样?她努力过,反抗过,即使像她送出的苹果那样,已伤痕累累,那又怎样?去掉那些发霉生臭的果肉,苹果核依旧可以结出苹果不是吗?只要江暮染再等等,等傅天真有能力反抗她父母的时候————
可江暮染还是没有在他的解释中停步。
她离开得很快,快得像是落荒而逃。
她没法去面对陈兵斌那副欲言又止,不忍说出实情伤害她的表情,更没法再回头去看一眼那个腐烂的苹果。
因为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她明知道傅天真不可能来看得了她的比赛,却依旧邀请了她;还“临时”一个人登台唱两个人的情歌,故作深情给世人看了一出好戏。
无非是想借傅云秋的手加速她的计划,又挟持女孩子的真心做最大的筹码————顾及着宝贝女儿,傅云秋就算再愤怒也不会对她下手。
她赢了。赢得前所未有的漂亮,也赢得前所未有的荒凉。她的初心,早就如同那个苹果一样,发烂变臭,连她自己也觉得恶心肮脏。
不知道还有没有救赎的机会?
当江暮染正准备削苹果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影子抱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江暮染放下刀和苹果。看向阿九,依旧是一尘不染的白色西装,身材挺拔,神情冰冷,漂亮得犹如橱窗中的模特。
阿九将人放下,打了串手势,转身要走。
被江暮染叫住,“吃个苹果再走。”然后拿起桌上刚起了个头的苹果再次削起来。
刀在她手上如同玩具,很快,苹果削好,江暮染递到阿九面前。阿九冰冷白皙的脸上抹过一丝羞赧,但听话地摘下手套,伸手去拿苹果。
清脆地咬下一口,口感很好,且甜。
可没来得及吃第二口,手中的苹果就被江暮染夺过,扔进了垃圾桶。
“不喜欢吃为什么要吃?不喜欢杀人为什么要杀?不喜欢秦城为什么不走?不喜欢莫老道又为什么要回来?”江暮染连问四个为什么,像是必须要一个答案。
可答案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