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脾气的声音和佣人耐心规劝的声音,白雪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女人已经满脸肃然地走了出去。
果然,从楼梯上看下去,客厅
里女孩已经穿好衣服,脚边有一个行囊,一副要离家出走的架势。佣人正拉着她劝她留下。
“这个时间你去哪儿?”女人的声音像冻了冰般寒。居高临下的俯视更加深了她的威严。
她一出来,女孩和佣人拉扯的动作就僵了下来。她不敢抬头看,像是一只发狂的猫看见了老虎,本能的偃旗息鼓,瑟瑟发抖。
“既然不睡,就坐下一起吃饭。”女人再次发话,已经施施然从楼梯上往下走。
这样火气消弭的场面白雪见过无数次。她也知道,自己该去办自己该办的事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女孩刚走进餐厅,余光瞥见桌上那盘麻辣鱼片就脸色大变,冲佣人叫嚣着吼道,“谁做的鱼?不知道我最讨厌吃鱼,吃鱼过敏吗?赶紧给我端下去!”
像她们这样的家庭,家教极好。即使是对佣人也向来彬彬有礼,从不因身份的高低而有所区别。
可是在此刻,显然不再是这样。
这般颐指气使、横加指责的态度令女人眉头剧烈跳了两下,白雪看得清楚。
“不吃你可以不夹。”女人声音压抑着火气。
女孩是怕她的。但凡她有一丝生气的苗头,她都会温驯听话下来。
可这次她却没有!
她端着那盘鱼冲进厨房,直接倒进水槽,看着红滚滚的油脂和白嫩爽口的鱼片像是垃圾一般躺在水槽里,她内心涌现出一中破坏欲得到释放的满足。
转过身,迎来的是女人冷冽失望的眉眼。
对视中,她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巴冲出门。
她吃鱼过敏,而女人不吃辣。那盘麻辣鱼是给谁做的,不言而喻。
眼泪在冷空中变得愈发苦涩,她想她不是她的唯一,也不是她更爱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