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她们彼此第一眼和对方对视。也是第一眼将对方的面容、身形和表情收入眼中。
江暮染努力让自己的眼神表现地不那么在意,却还是贪婪地不断逡巡着女人浑身上下。
她穿宽松的针织毛衣,米白的颜色很衬肤色也让她显得温雅和软。因为做饭的缘故,她系了围裙,却也无损高挑纤细的身材。
最让江暮染留恋的还是那双秋水剪瞳的眼,像是一汪清澈透亮的泉,又像是粼粼波光的湖面,温柔缱绻,包容疼爱。
她手里还端着一盘鱼,是因为知道自己爱吃鱼吗?
江暮染撇开眼,侧着身子让自己不再面对她,她也不去看沈思曼,只站在哪里,像个格格不入的入侵者,很显眼,确实努力削弱自己存在感的姿态。
她是故意的!她在装可怜!
沈思曼气得眼发红。
可她高傲惯了的性子、习惯了人哄的性子又怎么会让她说出来?
她自恃光明磊落,也绝对相信女人不会看不出这样的小伎俩,所以只梗着脖子站在高处,一副敢说敢认,却绝对不会低头的模样。
这就叫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吗?
江暮染忽然没了继续待在这里的心思。她想,自己来这儿只是为了知道顾倾城和吴饵的下落,如果顾倾城和吴
饵不在,她又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呢?
可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发酸发张,提醒着她,她是在自欺欺人。
生下来就是被放弃的那个,活下后也没得到过垂怜,二十多年的不闻不问,凭什么觉得一朝回朝就能改天换地?
江暮染喉咙艰难地嚅动了下,趁着女人尚未开口,生硬地问道,“顾倾城在哪儿?”
有的孩子被宠着长大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让,有的孩子却小心翼翼连争都不敢多争一下。
女人鼻子发酸,借着把手上的那盘蒸鲈鱼放下的动作平复好波动的情绪,轻声对江暮染说道,“去洗个手,我们吃饭。”
沈思曼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然后骤然红了眼眶。她望着女人温和的面容,难过地抿紧了嘴巴。
她知道自己就是那只狐假虎威的猫,仗着江暮染不了解女人对她的爱,就想赶紧将她赶出门去。
所以现在她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戳破了虚假的外壳,虚张声势后,留下满地难堪。尤其当着江暮染的面————她像是看见了江暮染面无表情下那张偷笑的脸。
紧接着,女人看向另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