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生等人不服,江庆云猛地拉他一把,便只能瞪着眼睛目送老太太和江暮染离开。
重新回到客厅,门被关上,桌上已经沏好一壶新茶,江暮染主动弯腰给老太太和自己各斟上一杯。
入口。却是劣等至极的苦味。
“这不是茶。”袁青霞面不改色喝下一口,说道,“是野菜根熬出来的汤水。”
细看颜色的确偏青,江暮染又试着喝下一口,最后放了杯子,苦笑道,“喝不惯。”
“你倒是口无遮拦!”袁青霞明面上训斥,神态上却多了几分赞许和亲近。活到她们这个岁数的人,什么小伎俩小心思没见过?坦诚一点说真话,比虚情做作的假话来得动听。
以往来她这儿的江家小辈,不喜欢偏说喜欢,不爱喝偏故意喝上好几杯,看得人眼嫌。
江暮染笑,“野菜根也吃过,但也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袁青霞觑了她一眼,沉吟一会,叹口气道,“受苦了。我也是跟着老头长行军中才吃过野菜根。那时候苦啊,战士们都喝野菜汤,把菜根都留给我们这些医疗兵。老头喝野菜汤喝得水肿,说一辈子也不要再喝。到现在我还记得他喝汤时的样子。脸皱成一团,还硬说好喝。”
“没有前辈的牺牲,便没有我们现在。”江暮染讨巧
说道。
袁青霞却摇摇头,“谈不上牺牲。一辈人有一辈人的事。只可恨有些人只想摘桃子,不想种树!”
江暮染赶紧正色道,“没有一颗好树,桃子只会又小又涩。”
“明白就好。”袁青霞松了神色,露出一抹笑来,“我早盼着你回来,今天总算是盼来了。”
看来老太太是愿意提点她的。
江暮染也松了气,睁眼说瞎话道,“最近太忙,一直没时间回来。”
“哼!”袁青霞瞪了江暮染一眼,说道,“我不管你为什么回来,外头那群人我是没一个看上的———这话不怕被人听见。”
老太太倒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江暮染没接话,只笑。
“不过有一点他们没错。按规矩,是该老三家掌家。”
“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听二叔的话回来看看我父亲。可是……”
“可是祠堂里没他的牌位?”袁青霞挑眉看向江暮染,发现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挺厉害。才几句真话就满嘴跑火车了?
“大奶奶,”江暮染收起了嬉笑的表情,满脸肃穆道,“他的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