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重阳可从未这么大张旗鼓地操办过,即便是宫宴,也都设的很简单。”
方紫岚端起茶盏喝了口水,美滋滋道:“有节日过,有宴席吃,有玩有赏多好,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发现你现在可真是心大。”阿宛捞了一颗瓜子,方紫岚笑了笑,“鬼门关多走几遭,我保证你的心会比我还大。”
“依徐大人所言,那些已经死在汨罗铁蹄之下的人,上至将军兵士,下至平民百姓,他们的血,难道就白流了吗?”方紫岚声若寒冰,道:“徐大人的法子只顾眼前,至后世江山于万劫不复,与饮鸩止渴有何异?”
徐大人被她说得后退了一步,殿内其他人也大多是畏畏缩缩,不敢上前谏言,只有方崇正抬了抬眼皮,看向那道毅然决然的身影,心下发出一声果然如此的喟叹,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卫昴紧紧地盯着众人身前挺拔如松毫不退缩的方紫岚,胸中忽然涌出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气。他强压下情绪不动声色地看向了其他地方,视线恰巧与另一边的诸葛铭有短暂的交汇,四目相对之间,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心照不宣的如释重负。
朝中这一群老狐狸,不管是求和派还是主战派,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若是一直无人站出来,就只能等着东南大营的沈将军赶到,把汨罗人拖个一时半刻,也好让他们喘口气,到时无论求和还是主战,多少能有些底气。
可是他们的小算盘敲得再响,也得沈将军拖得住才行。因而早前就有人暗中上书力荐卫昴赴身南境,但卫昴一旦离京,京郊大营会落在谁人手中?不外乎是他那几个兄弟。卫家子弟众多内斗厉害,李晟轩是知道的,所以纵然卫昴主动请缨开了这个口,他却未必会答应。
除去卫昴和边境动不得的将领不论,能征善战可堪一用的,远了有夏侯芸昭,近了有方紫岚。夏侯家留守百越旧地的背后藏了多少血泪,李晟轩比任何人都清楚,然而被严防死守入朝尚需请旨的方紫岚又能好到哪去?
李晟轩不是不召,而是不敢随意召。这种九死一生的战局下,若非抱着必死之心,稍存一丝侥幸,都不可能为朝廷争取时间,不过是无谓的牺牲,徒增损耗罢了。
更何况,户部的人就差没把没钱经不起折腾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谁还敢轻举妄动?这才有了朝堂议事好似市井吵架的这些日子。方紫岚主动站出来,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方紫岚神情凌厉,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们,而是仰头看向李晟轩,朗声道:“我深知此次汨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