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祈佑心中清楚,如果今日慕初睿因方紫岚要返回汨罗国都,祭奠过世的忠正王妃,便百般刁难,那来日李倩宁在汨罗宫廷中,会受何等苛待可想而知。
为今日的方紫岚撑腰,便是为来日的李倩宁做盾。
故而他神情倨傲,一字一句道:“大京的天下,原就不是李氏一家的天下,而是所有大京人的天下。身为大京人,本应上下一心。本王今日在此,不仅是为方三小姐撑腰,更是为吾妹德嘉撑腰。”
闻言,李倩宁心神为之一振,她眼尾泛红,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慕初睿的脸色愈发难看,“汨罗境内,由不得尔等如此放肆。尔等若再不离开,休怪朕无情。”
他说罢抬了抬手,城楼之上一排弓箭手齐刷刷地将箭指向了下面的人。
“这是……”李倩宁没想到慕初睿早有预谋,动了杀心,不由地慌了神,“国主这是做什么?”
“忠正世子慕容清,伙同其夫人方紫岚,犯上作乱,意图加害国主。”慕初睿手下之人高声道:“就地拿下,死生不论。”
方紫岚斟酌着开口道:“我之前曾听一位医者说‘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便可医治此病。”
阿宛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满脸狐疑,“我为何从未听过这种法子?”
“世间之大,总有我们不知道的。”方紫岚神情坚定,“瘟疫凶险,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值得一试。”
“你说的对。”阿宛抱着手臂,如释重负一般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你有法子。”
方紫岚听着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到耳边,“其实自从那日听嫣儿姑娘说了疫病情形后,我就一直在想医治的法子。但说来惭愧,我所学有限,时至今日也没想出什么。”
她的声音低了几分,“前两日你说要去有瘟疫的村镇看看情况,我缠着要和你一起。说是为了你的病,实则是我的私心。即便你不带我同行,我自己一个人,也是要去的。”
她见方紫岚侧头看自己,忙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不是你所想那样。我和师父不同,师父他老人家见到什么疑难杂症,是一定要去瞧上一瞧的。我就不一样了,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若非我的病人,还有搭上性命的风险,我是不会非瞧不可的。”
她顿了一顿,自嘲似的笑了笑,“也可能是我对自己的医术没有那么自信吧。见过的病症越多,越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我知道这世上总有我医不好的病,也总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