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的特殊加护病房内,十分安静,除了仪器运作的“滴滴”声,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声响了。
战励旸在王静姝的病床边坐了半个小时,他觉得,虽然自己并沒有说什么,不过,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他要说的话,其实她应该都懂。
要是以后的某一天,她真的能醒过來,他依旧希望,在她的身边能有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夫妻一场,战励旸真的不想王静姝的下半生就这么永远地躺在床|上,或许这一辈子,他们只有做夫妻的缘分,却沒有做夫妻的感情,所以才酿成了如今的悲剧。
临走前,战励旸握着王静姝的手,喃喃轻声道:“阿静,我走了。我觉得,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快不行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年轻的时候,我们都太糟蹋自己了,现在沒等老,就要撒手走了……咳咳,你一定要早点儿醒过來,看着我们的孙辈出生……”
说完,他默默垂泪。
几分钟以后,战励旸掏出纸巾擦了擦眼睛,慢慢起身,准备离开病房。
他走到病房的门口,刚一拉开门,就看见走廊上站着一个年轻女人,身形窈窕,她是背对着王静姝的病房门,所以,战励旸只看见了她的背影。
走廊这一头只有一间病房,属于高级病房,每天的费用都要比普通病房高出不少。
这个女人站在这里,很明显,她如果是來探视病人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來看望王静姝的。
战励旸不禁有几分好奇:这是谁?…
听见脚步声,女人转过身來。
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稍有些浓,尤其嘴唇上涂着正红色的哑光唇釉,再加上一副硕大的宽边太阳镜,让她看起來和周遭的环境似乎有几分格格不入……來医院的大多是病人和家属,鲜少有如此艳|丽的女人出现在此。
随着女人的转身,战励旸的视线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那额头,两颊,以及下巴的弧度,都令他有一种恍惚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很显然地,那个女人也在注视着他。
足有几秒钟的时间,战励旸忽然结巴起來:“小、小姐,请问你是……”
像极了,真是太像了…如果不是她看起來太年轻,而且浓妆艳抹,他真的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那个曾经种下矢车菊的柔弱女子…
虞幼薇的嘴角微微勾起,她故意缓慢地摘下太阳镜,露出自己的双眼。
“我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