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但是,唯有这一次最为紧张,手术服里全都湿透了,整个人好像刚从游泳池里上來一样,从脖子往下淌汗,前胸后背,大腿臀部,所有的地方都是汗。
门外,战行川手里捏着两张单子,单子已经被他捏皱了,上面全是汗,字迹都要糊掉了。
一张是病危通知单,一张是手术同意单,切除子宫的。
刚才有人让他在这两个单子上签字,说是家属不签字同意,医生沒有办法做手术,一看见上面的“病危”两个字,战行川一下子就萎了,手也哆嗦个不停,迟迟沒有办法落笔。
然后,他签下了生平最为难看的签名,歪歪扭扭,像个小学生的笔迹,每一笔都用了很大的力气。
“血还够用吗,止住了沒有,”
签完了字,他双眼血红,声音沙哑地问道。
那护士看了他一眼,如实说道:“手术室里面有个实习护士刚好是这个血型,她临时抽了四百毫升,还沒抽完,不知道够不够。”
说完她就走了,急匆匆的。
一听这话,战行川的心里一缓,然后,他情不自禁地看向虞幼薇。
连一个陌生的护士都能抽出四百毫升的血,但是她却一口拒绝,这种感觉,令战行川非常绝望。他知道,这种事情全凭自愿,谁也不能勉强谁,而且也要量力而行才好,可是,虞幼薇的态度还是令他有一种从头顶凉到脚心的感觉。
他甚至隐约地怀疑起來,觉得她和记忆里那个柔弱善良的女孩儿越來越不像了
当然,战行川也忍不住劝自己,不要想太多,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的老婆和孩子沒事。
他想去看看孩子,可又担心这里随时可能会出事。
要是在他离开的时间段里,刁冉冉出事了,他不在场,他想,他一定会自责到死,一辈子都背上枷锁。如果她真的不行了,那么他一定要闯进去,陪她最后一程。
一个小时以后,刁冉冉终于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來。
战行川踉踉跄跄地扑过去,险些扯断她的输液管。幸好刘雨哲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拉开了。
“小心,安全起见,还是直接进icu吧,”
他当机立断,让人把刁冉冉送往重症监护室。
那些沒有用上的血袋立即被送到血库冷藏,这些血液实在太珍贵了,一旦她再出什么问題,可能都找不到符合血型的血了。
几个医生护士都有些脱力,手术时间虽然不是有史以來最长的,但是因为手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