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送客意味已经如此明显,赵玉红只得认命地离开。走到门口,她不死心地回过头,用哀求的目光再次看向战行川,似乎是再一次求他。
那种目光,最终还是触动了他的内心,或许是因为战行川自己也做了父亲,他觉得他几乎能够读懂赵玉红的眼神。
他只好向她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安抚的表情。
办公室的门再一次无声地合上,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然而,这种安静却并不能令人感到心安,相反地,它倒是像极了暴风雨前的短暂死寂,那种黑云压城般的窒息感,几乎灭顶。
冉习习站在办公桌前的一块空地上,她的一只手下意识地按着桌沿,如非这样,她甚至都有可能会站立不稳。
赵、江二人的到来,堪比石破天惊,以至于他们走后,足足过去了好几分钟,她才能艰难地说出话来:“怎么会这样?”
战行川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你有多惊讶,我就有多惊讶。相信我,我的惊讶绝对不比你的更少。”
他没有撒谎。
对虞幼薇的很多怀疑就像是碎片,在过往的岁月里,拼凑不全,只能初现雏形。而赵玉红的话,则帮助他把那些碎片一片片地对准了位置,严丝合缝。
“不,其实我对她以前做过什么,并不关心,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真正感到好奇的事情,和赵玉红一样,那就是你到底有没有和瑶瑶一起去做dna鉴定?如果没做,你当初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够如此草率?”
并非冉习习咄咄逼人,只是,她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
她的问话似乎终于惹怒了战行川,只听他厉声打断:“做了还是没做,和你有关系吗?你已经不是战家的人了,瑶瑶是不是战家的孩子,你没有资格过问!”
冉习习怒极反笑:“那你让我站在这里干什么?傻傻地听了半天,听的都是和我没有关系的事情,而且还影响我的心情!”
明显理亏,他不禁有几分语塞,但仍是固执地说道:“你也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样的话,我反而会更加感谢你。”
她气结:“不需要,我又不需要你的感谢!我只是想要知道,你藏着掖着的到底是一件什么事!战行川,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比我还多,我好像根本就不曾认识过你,但却和你生了个孩子,这真是太荒谬了。”
说到最后,冉习习的语气已然从气愤到伤感。
战行川没有再呛声,他的手上随意地抓着一支签字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