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河南岸的石门山下,蓟辽总督洪承畴的中军大帐内,他的心腹幕僚谢四新看了一眼张诚,又继续道:“今我蓟辽军马对面之敌颇众,此间与之相持,也是堪堪抵挡,全无克敌指望,况马科、白广恩两军又已先败,不堪使用,而唐通所部正在后面收拾残局,一时也不得来与我汇合。
现奴贼尚余四旗兵马不知其踪迹,焉知其不是隐在正白旗奴贼之后,伺机与我大军在女儿河南决战,一举奔袭松山城下?”
谢四新见张诚笑而不语,又接着道:“而在此战前,依张将军所提之议,将各镇精骑编作三部,以快速增援各处战场,其中辽东副将祖大乐部,已随同长伯将军出战。
目前,只有中军陈副将、宣府郭参将两部精骑,尚未奉令出战,正在松山待命,可如今我大军尽出,也只陈、郭二位将军兵马未动,也不好轻出。”
张诚自然知道他是在代表总督洪承畴试探自己,当下也不动怒,只是和颜悦色的说道:“谢先生所言却也在理,不过,末将在半路上又收到长岭山那边,送来的一封加急军报。”
他说着便向站立在军帐毡门边的张成芳招了招手,张成芳忙自怀中取出书信一封,递给了一名总督身边的亲兵。
张诚不待洪承畴拆看,便继续说道:“适才倒是末将的不对,因与谢先生、李先生畅谈甚欢,竟将此事忘却,幸得谢先生提醒方才想起,还请督臣恕罪。”
他笑了笑又道:“陈铮所部在长岭山下,又发现正黄旗与镶黄旗的鞑子大部,哨骑离开时,正有大部蒙古鞑子攻打长岭山。
看样子似乎是铁了心,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果然,谢四新面色立时便显出不悦的神情,但他的语气却仍很客气:“谢先生莫要怪罪,适才真是未曾记起。
如今,鞑子镶白旗、两黄旗,都已现身杏山方向,且更有外藩蒙古和蒙古两黄旗的人马,可见其所图者,也必定在我杏塔粮道。”
谢四新一时无语,李嵩抬眼看了下洪承畴,见他正在展看刚才那封书信,便开口说道:“依张总兵所言军情,长岭山、杏山方向却也危险。
不过,刘肇基总兵、左光先总兵都驻在那边,更有孟道总兵从旁协助,再有长岭山又已是天险一般,我谅鞑贼也非轻易就可攻下。
是否多观察几日,我等再做决断,不然大军轻调,一旦鞑贼主攻方向就在松山,岂不被动?”
吴三桂一直坐而不语,这时也忍不住接言道:“是啊,现在这边就已有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