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提前到了,手机也没有电。”女人大声道,“你给尤加利打个电话,让她快点来。”
……
面对着尤加利的妈妈,赫斯塔与成晓淑都愣了片刻,乍一看,两人都找不出眼前这个女人和尤加利任何一处相似的地方。
女人镰刀一样的眼神扫向成晓淑,立刻让成晓淑如坐针毡。她很快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阿姨坐。”
女人沉默地落了坐,目光仍然充满了威严,“你也是尤加利的朋友?”
“对,我在这边念书。”成晓淑老老实实地回答。
“哪个大学。”
“十四区工业大学。”
“好学校。”女人低声说。
成晓淑笑了两声,颇觉尴尬地看向别处。
女人没有再说话,她坦然地坐在那里,将赫斯塔与成晓淑晾在一边,只是每个一段时间,她都会问一问过去了多少时间。
尤加利迟到的时间比她声称的更久。
当她终于满头大汗地出现在火车站广场,赫斯塔立刻从她身上嗅到了一些淡淡的油漆味。尤加利的头发全部盘了起来,一顶圆帽遮住了大部分发丝,但赫斯塔还是在她的发丛中发现了些许白灰。
她一到,便立刻上前替母亲提行李,然而对方完全不肯接受这好意,两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行李箱和背包,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别忙,先说现在去哪?”尤加利的母亲厉声问。
“现在回家,”尤加利连忙回答,“我已经叫了车,妈妈您把行李给我,我帮您——”
女人挣开手,一把将女儿推开。
尤加利差点儿失去平衡,往后连退几步。
“……妈?”
“我坐公交。”中年人沉声道,“站台在哪?”
……
进了公寓,尤加利的母亲放下行李就去了洗手间,在她脱下外套的瞬间,赫斯塔诧异于这个小个子女人身材的干枯。她轻微地佝偻着背,脖子到肩的皮肤略有些松弛地耷拉下来,显示出衰老的疲态。
原先在车站的时候,赫斯塔还觉得对方身型壮实,未曾想那只是鼓囊囊的棉衣造成的错觉。赫斯塔回想着尤加利母亲给自己的初印象,意识到也许真正起到迷惑作用的是这位女士的眼睛。来到十四区以后,她鲜少在普通人身上看见这样充满了战斗意念的目光。
“斑叶。”成晓淑俯身去看女人行李箱上的姓名卡,“这是你妈妈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