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维希克绽开了一个有些痛苦的微笑:“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有时我宁愿自己能麻木一些……”
“我确实早就意识到了,”特里昂冷冷地说,“这些黑斯廷贵族所描绘的那种文明,只是他们用来装点门面的说辞罢了,他们从来没有真正认同过他们声称的价值观,他们哪里在乎什么社会责任?哪里真正在乎过自己心灵是否纯洁无暇?反而是我们这些人——我们这些原先不属于他们的阶层、却被他们描绘的世界所吸引的人,才会傻乎乎地在自己的生活中践行这样的原则——即便这种实践从来换不回奖赏,甚至还会招致打击,我们也是无怨无悔的。”
科维希克皱起了眉头:“……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您可能会讨厌我,就充满惶恐了。”
“嗯?”
“这也正是日日夜夜令我困顿痛苦的,”科维希克郑重道,“既然我不是唯一一个为此神伤的人,那我也就更有动力坚持下去了。”
在这个刚刚下过雨的清新夜晚,两个男人在一处静谧的房间里完成了一场高尚的对话。尽管他们心里都清楚自己的话语中有一些水分,但那股难以言说的亲昵感还是让他们心跳隆隆,犹如冬雷般激烈。
……
赫斯塔回到原先的大厅,未曾想所有人在长桌的两侧相对而站。一方挑衅大笑,另一方冥思苦想状。
长桌的边缘,琪琪靠在尤加利的怀里,饶有兴致地看着众人的你来我往,一旁十一正大快朵颐。赫斯塔回到黎各身旁:“怎么了?”
“大家在玩游戏呢,”黎各望着她,“有什么新发现吗?”
“没,听了一场挺无聊的谈话。”赫斯塔回答,“在玩什么游戏啊?”
“法堤玛夫人把人分成了两拨,”黎各以下巴示意,“大家在一块儿准备二十个问题,这二十个问题一定要是关于在场宾客的,而且要是今晚当众聊天时谈论过的,然后双方互相抛出问题,看看哪一边答上来的比较多,哪一边就赢了。”
“赢了有什么好处?”
“赢了的人,可以在游戏结束后,让输了的人一起做一件事。”黎各轻声道,“可能像是顶着盘子绕场跑一圈这种吧……”
赫斯塔笑了一声——对她这种在许多谈话里根本不上心,边听边忘的人来说,这种游戏的杀伤力有点儿太大了。
很快,科维希克与特里昂也一同出现在了门口,共同加入了今晚的宴会。他们都对法堤玛的这个游戏非常熟悉——过去他们就常常在家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