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不会?”
“不会。”
“哈哈哈,我目前也觉得我不会,”斯黛拉看向前方,“但这是一个问题……我早就发现了,那些我二十多岁感兴趣的东西,现在已经满足不了我了。即便衰老还没有找上门,但它迟早有一天要来……等到那个时候,我要怎么对抗自己的死亡焦虑?”
“生了孩子就不用对抗了吗?”维克多利娅道,“有了孩子,人也一样要死的。”
“可孩子就是家长的永生投影啊,你知不知道宜居地里有很多长辈一旦衰老就开始疯了一样催下一代生孩子?因为她们老了,她们怕死,所以她们必须要把活生生的婴儿抱在怀里,就好像看见自己的生命以另一种形式继续留在世上一样。”
“哦,”维克多利娅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我嗅到了。”
“哈?”斯黛拉左右闻闻,“你嗅到什么了?”
“我嗅到了焦虑的味道。”维克多利娅望着她,“斯黛拉,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拿这些问题来折磨自己?”
“年轻吗?我都三十多了,还一事无成,”斯黛拉张开手,“我当初就选错了职业,记者是很难在历史里留下姓名的,就算你抓的新闻再及时、再劲爆,过了一百年,还有谁会在乎?不要说一百年了,就说再过五十年,还有谁会记得斯黛拉·克利福德这个名字?”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斯黛拉淡淡一笑:“不管一个人承不承认,但只要人活在这个世上,她就永远在试图抓住一些永恒的东西。一个物种要延续,就需要个体不断繁衍,这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挣脱的。我姐姐抓住了她的孩子,我呢,我能抓住什么?”
“真奇怪,”维克多利娅打量着斯黛拉的侧脸,“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想过——”
“快住口吧!这个愿望对我遥不可及,但你早就已经实现了!”斯黛拉一拳痛击维克多利娅的肩膀,“我读过你关于螯合病的发病机制研究——你们搞研究的就这点好啊,只要做出了成果,你们的名字就跟着论文永远进入了人类的知识库,人类文明持续多久,你们的名字就留存多久,这不比生个孩子保险多了!”
“哪有那么夸张,遇上大断电时代——”
“遇上大断电时代,你的名字也更有可能被保存下来。”斯黛拉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饮水,“维克多利娅,你知道吗,我这次来十二区不为别的,就是来扬名立万,名垂青史的——我来这儿寻找我终身的事业,我要一把通向永恒的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