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怕陆安忽然抢她的东西吃,刚喝完水,阿夏就把罐头和一点米扔进锅里,还切了一点鱼肉,混合在一起煮,撒点盐用勺子慢慢搅几下,再盖起来。
被这样料理出来的饭,陆安连味道都不想闻,起身离远一点。
“你的能力就是吃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会有事吗?”他疑问道。
“这是每个人都该有的能力,身体娇弱的早就死在几年前了。”阿夏回道。
接着顿一下,看一眼陆安,继续补充道:“除了你这种不用吃饭的。你如果吃东西会怎么样?”
她也有点好奇,这种人吃下去难道是吐出来,还是无法消化把肚子撑大。
“我吃了会不饿。”他说。
“?”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吃东西就不会饿。”陆安不用想也知道,在这边吃饱了,醒来之后可能就不用吃东西了。
也许可以靠这一手参加个什么活动,表演半个月不吃饭,挑战吉尼斯纪录,天天睡着了过来吃一顿……不行,先不说吃不吃得下,阿夏得先炸毛。
他捧起下午阿夏拿出来的摄影集继续翻一下,这里也有外滩,有大裤衩,让陆安觉得有点不妙。
阿夏小口吃着粥,有点难吃,不过早就习惯了。
陆安坐在另一角落低头看图集,莫名让她想起刚到这个城市的时候,那时候父亲还在,也是稍微吃一点,然后就缩到角落,静静地看着那些照片发呆。
其实不是他不想吃,他已经吃不了太多东西了,彼时经过几年的挣扎,那个曾经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老的很快,短时间不仅长出白发,身形也佝偻起来,能继续东躲西藏,只因强撑着一口气。
后来危险渐渐少了,那口气骤然一松,各种被压抑的伤痛接踵而来。在一个下午她出门找物资,再回来,只见到父亲靠坐在墙边,手里拿着图集,已没了声息。
阿夏望着逐渐沉没在黑暗中的城市,有点出神。
“你和你妈很像。”陆安抬起头道。
“嗯,我爸也经常这样说。”阿夏低下头,把嘴凑到碗边,用力吃了几大口。
父亲刚走的那小半年,总觉得他没离开,还在某处地方,后来才逐渐接受,有些人没了就是没了,再也见不到了。
她泪水忽然落下来。
大口吃完饭,阿夏站起来深呼口气,用力甩甩头,试图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挣扎活到现在,其实最危险的早已不是来自外部,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