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母亲失散了,不然他们一家人可以试着一直在乡下生活——从笔记本上可以看得出,阿夏母亲所在城市是最先遭受灾难的,教授无法,也不能带年幼的阿夏不管不顾地过去冒险。
陆安看着老旧的字迹,抬头看看阿夏,她那时不过十多岁。
自己十多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应该是调皮捣蛋,在课本上涂鸦,封面被啃成缺一块少一块,偶尔,还要被老师留下来,拿着枝条打手心。
“为什么不回去?”他问。
“回哪?”
“乡下。”
阿夏摇了摇头没说话,陆安没再问,后来他从笔记上找到了答案。
教授有一点弄错了,过了最开始那两年,城市慢慢变空,越来越安全,反而乡下逐渐变成野兽和变异动物的乐园。
下午就在天台上静静度过,因为河里那个大脑袋的缘故,阿夏下午没有出去,打算明天再继续出门。
有时候离河边远也不是很安全,她曾见过离着河岸几十米,被一条尾巴还是触须卷走的同伴,当时刚好没有机会救。
陆安很仔细地看着笔记本,阿夏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一个人生活太久,最擅长的是怎样活下去。
他所需要的,就是在这边了解,然后再等夏茴的另一个人格给他解释。
阿夏则在天台上到处收拾,已经习惯了闲下来的时候给自己找事做,把盆盆罐罐擦一遍,再扫一下天台落的灰尘,检查干菜还剩多少,把它们拿出来晾晾,还有刀需要磨一下,最后她找出剪刀揪着头发,给自己遮过耳朵的头发做修剪。
“这种事我可以帮你吧?”陆安实在看不下她狗啃一样的头发。
阿夏眼角抽了一下,剪刀不太锋利,让她头皮被扯得有些疼。
“指拿剪刀在我头上比划吗?”
“……是我考虑不周。”陆安道。
阿夏看着手上的碎发,揉揉头皮,望向陆安,最后把剪刀递了过来,在他面前蹲下。
陆安把笔记本放到一旁,忽然发现不知道怎样下手,阿夏现在的发型,想剪整齐有点困难。
“疼就说话,我尽量轻一点。”他拿剪刀小心地从阿夏头发上剪过,确实不太利。
阿夏皱了皱眉,却没有多大反应。
“剪短一点。”
“已经够短了。”
女孩好好蹲在陆安面前,背对着他,陆安拿着她的头发,目光在她脖子试图找出个痣或者别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