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一口红漆棺材摆在正中,本来忙碌的村民却早已经躲到院外去了,此时院子里站着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这都是王家没出五福的近亲。
仓房的门已经打开了,王云贵的媳妇一脸惊恐的站在仓房门外边儿,手上端着一盆热水和两块毛巾。
仓房里,哪一筐白蜡烛早已经按照方位摆满了,烛火摇曳中,几天不见的王云贵正站在母亲的尸体旁边儿,此时的汉子早已经骨瘦如材了,两侧的腮帮子深深凹陷下去,原本的一条壮汉,此时竟然瘦得跟个麻杆儿似的。
王云贵中邪七八天了,第一个中邪的三嘎子已经死了,下一个,就应该轮到他了。
妹妹王云巧,此时跪在仓房的地上哭天抹泪的,拍着腿大喊道:“妈呀,您家安心去吧,闺女给您磕头啦,求你别再折腾啦!”
咚咚咚……
王云巧说罢,死命的在地上磕头。
“这是……?”楚阳不解的问蛮二太爷。
蛮二太爷一叹,敲着烟袋锅子说道:“已经三盆开水了,身上的肉冻得硬邦邦的,根本化不开呀!”
楚阳一下恍然。
这寒冬腊月里的,外面三十几度冷得要死,就跟个天然冰箱似的,这人放在外面这么多天,尸体早就冻上了。
“就一块肉没冻上……”蛮二太爷摸了摸喉咙口,示意给楚阳看。
楚阳点头,这就是那个叫什么‘天门’藏着的地方。
“你站门口儿嘎哈呢?”蛮二太爷瞪着眼睛,又吼了起来,对王云贵的媳妇喊:“人就算死了,那也是你老婆婆呀,你怕她干什么?进去!这大正午的,耽误了时辰算谁的?”
王云贵的老婆神色纠结,咬了咬牙,端着一盆热水进了仓房。
楚阳远远的看着,王云贵不停的用热毛巾去暖郑香兰张开的嘴巴,三盆开水,四盆开水,楚阳足足等了一个来钟头,仓房里的王云贵神色一喜,转头喊起来:“二太爷,我妈能动了!”
“走,进去!”蛮二太爷看了楚阳一眼,先一步进去了。
楚阳紧随其后进了仓房,这才看到,仓房的最里面,也就是郑香兰尸体的脚下,那个阴阳先生正在不停的用朱砂画符咒。
画一张,烧一张,然后将纸灰丢在一只盛着水的碗里,等楚阳进来了,那个阴阳先生也站了起来,对楚阳说:“伸胳膊,袖子撸起来。”
楚阳也不多问,依言照做了。
‘噗’的一声,阴阳先生猛喝了一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