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心思赏景,总悄悄觑着陆瓒的影子。
一行人先后在鼓楼上游览了一番,因着这日天气晴好,益王便命人在外头铺上席子,摆了桌案,边小酌边和诗助兴。
女眷在外首,中间隔了座镂空屏风,如此不仅声音听得真切,亦能透过空隙将人看个一二。
沈时瑾不爱这种热闹,对旁人的文采高低更不感兴趣,就支着下巴浅抿果酒,瞧那远处刚刚抽了嫩芽的垂柳。
她想起有一回在府里遇见陆瓒,正值夏日午后,沈道乾午睡未起,陆瓒恐扰了他,便捧了本书坐在柳荫下看,不久小厮来喊他,他多半正读到兴头上,眼睛还未从书上移开,站起身就跟着走,结果一头撞在了柳树上。
沈时瑾在不远处看见,又替他觉得疼,又有点儿想笑,正忍得辛苦,冷不防陆瓒转过身,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沈时瑾也笑不出来了,原想让人给他弄冷帕子敷一敷,又觉尴尬,嘴上偏说:“走路不看路,活该你撞个满头包。”
陆瓒漆黑的眼睛看着她,也没说什么,抬手摸了摸额头,难得的有些脸热。
沈时瑾被他看着,一时无措,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在原地站了片刻,匆匆走了。
之后有一日,她在父亲书房翻看一本县志时,见里面夹了片柳叶做签,想来就是那棵柳树上的。
她想到这里,唇边不自觉带出了笑意,一旁的沈时玬见她这副样子,扯了扯她的衣袖。
“长姐怎么了?”沈时玬小心地看着她,“可是酒劲儿上头?用不用……”
她话说到半路,沈时瑾摇摇头,身子一下绷直了——她听到了陆瓒的声音。
不过是和两句诗而已,又不是与她说话,她紧张个什么?心里虽这样想,眼睛却丝毫不敢往屏风处看,只紧紧盯着自己面前的杯盏。
陆瓒的声音不大,她也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只听屏风另一侧忽地爆出了一声很夸张的笑大笑,有人怪腔怪调地叫道:“不愧是临江才子!好诗!好诗!”
笑声之大,透屏而过。
沈时瑾一阵膈应,觉这笑声颇是刺耳,顿了顿,偏头觑向屏风的镂空处。
这时她看见前面的益王妃欠了欠身,目光也转向了屏风处。
另一侧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传了过来:“……本王去岁便想邀诸位来此游览一番,只是头年的二月正赶上春闱,诸位赶科场还来不及,谁有心思陪本王戏游?”
有人应了两声。
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