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无人,便将风帽摘了,让丹松扶着蹲下,掬了捧水洗脸,山上的水微凉,沈时瑾洗了两把,甚觉惬意,听见不远处似乎上来人了,忙站起身,然而风帽还在她怀里,随着她的动作掉了下去,丹松下意识去捡,沈时瑾就见她身子一晃,连忙去拉,她脚下的石头上有一层薄薄的青苔,瞬间的功夫,河边只听见噗通一声,再一瞧,人已经在河里没了影儿。
留下的两个丫头吓得脸都白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先救人还是先禀自家夫人。
邢观留下的随从中有机灵的,一边喊人去报一边顺着河岸往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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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瑾初时只觉丹松还拉着自己,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大大的水花拍过来,直接将她冲了下去。
她自幼在吴中长大,是有些水性的,倒没有太怕,只闭紧了嘴以免呛水。
坏的是这河中有许多石头,她撞了几下,就有些发晕,又强撑着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慌,到了下游水就缓了。
什么时候到下游的她也不知道,只一清醒时自己抱着一根不知哪来的长木,水已经很浅了,冲不动她,她半趴在河岸边。
丹松呢?
她忙往四周看了一眼,没有人。
这下沈时瑾慌了,她记得丹松是不识水性的。
……这怎么也不像是他们刚来的路上?
前头有个半面的石洞,她挣扎着爬上岸,一走路才发现脚崴了,只能咬牙一点点蹭到洞口的大石头边,靠在上面,浑身是水,脑中也浑浑噩噩。
正发着愣,忽有一道低低的声音飘进她耳中,“没我命令……妄动……金……死不了……”声音没了。
沈时瑾这当口反应有些迟钝,怔了怔才意识到可能是有人在这里说话,她无意偷听,又忙着找丹松,便起身要走。
然脚下还没站稳,就有一只手,无声地扼住了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