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远,打马一刻多钟便到了。
府门阔然,门前一对儿石狮子张嘴扬颈,昂首哮吼,颜九渊随手将马鞭扔给迎出来的人,大步进门,问:“老爷子呢?”
小厮忙道:“得了爷今儿回来的信儿了,估摸这时辰差不离,老国公和太太都在花厅呢。”
颜九渊也不去换衣裳,径直往花厅走,又问:“奚棠今儿在不在府里?”
“二爷这会子不在,晚些应当就回来了。”
小厮刚说完,后头有人道:“谁说我不在府里,这不是回来了?”
小厮转头一乐,颜奚棠已走过来,一身飞鱼服衬得他十分潇洒,颜九渊眉峰一动,道:“你这是当这值呢,跑回来了?”
颜奚棠笑了笑:“领了个差事,这就走了,知你今儿回来,特地瞅一眼。”
颜九渊简明问:“去哪儿?你带人?”
颜奚棠是锦衣卫千户,如果是他带人,尚不达两个指挥使,那事情应当不太大,自然这个“不太大”是于他们这个身份来说。
颜奚棠点头:“保定府,抄个家。”
颜九渊嗯一声,便不问了,两人一路走到花厅。
厅内,正坐着靖国公颜学和他的第三房妻子甄氏,下首站着个女孩在斟茶,见他二人进来,先笑道:“大哥回来啦!”
“父亲,母亲。”颜九渊给老国公和甄氏见礼,“我回来了。”
“嗯”,靖国公一张方脸,两道长寿眉桀骜不驯,问:“人迎到了?一路可顺利?”
“到了。”颜九渊在一旁坐下,“还算顺利,眼下正在鸿运客栈,后儿一早迎进府。”
老国公点点头,旁的没多问,甄氏笑道:“到了就好了,前几日你谴人回来说旧伤复发,兴许得耽误了原定婚期,我与你父亲还在担心,如今赶上了就好。”
颜九渊没接话,颜奚棠道:“大哥身子可无碍?”
“无妨。”颜九渊微微沉吟,“只是那两日把沈家女儿一骇,倒使得她一时失声,眼下无法言语,儿子提前与父亲母亲说一声,后日见礼时,还请父亲莫怪。”
靖国公浓眉一蹙,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了。
甄氏意外道:“怎么如此严重!好好的姑娘吓一吓竟就不能说话了?你是多重的旧伤,把她骇成那样?”
颜九渊随口说:“旧伤不重,是我有意吓她。”
他垂着眼皮,语气十分敷衍,显然就是编瞎话,却又不怕人知道这是瞎话,反倒有了两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