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嫩的脚丫儿露在外面,笑道:“这个法子好,若是把脚也裹进去,不用走路,可以团个团儿回来。”
权妈妈已经有眼色地退了出去,绿绮本来还要进屋给沈时瑾身上擦花露膏,见这架势也没好进来。
沈时瑾站在原地,接不了他这话,也不知该怎样接,很有些手足无措。
忽而,颜九渊抬手揉了揉她半湿不干的头发,低声说:“眼下,也不用你走路。”一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直奔床榻。
沈时瑾被他抱过两回,但那时都盖着盖头,她看不见人,过后就只作不知,可这会儿不同,两两相对,她能看清他高挺的鼻梁,唇线分明的嘴唇,和泛着淡青有些冷硬的下巴,颜九渊只着了层薄薄的中衣,抱起她时,她的脸颊甚至能够感觉到他胸口的热度。
两人一并砸在床榻上。
水红水红的鸳鸯锦被衬得沈时瑾发更黑,肤更白,颜九渊枕着自己的胳膊看了她一小会儿,半坐起身拉下了厚厚的床帏。
床榻内攸地暗下来,沈时瑾微一激灵,整个人僵硬的如同一块儿木板,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昏暗中却又看不太清,只能感觉到男人盯着她,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无处不是他的气息。
沈时瑾忽然就想反悔了。
她一个人远嫁他乡,周围没有父母兄弟,她顶着婉姐儿的名字,心中的忐忑不安无人知晓无人倾诉,而眼前的男人,她心底里又隐着那么一丝惧怕。
黑暗给了她放大情绪的胆子,所以在颜九渊低下头来吻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偏过头,避开了。
颜九渊俯下来的身姿,连同他正抽开毯子的手,一并顿住。
片刻,方徐徐收起。
帐中没有声音,连呼吸都是轻飘飘的。
沈时瑾躺在那儿,这下什么情绪都飞没了,刚刚那是本能的动作,她没过脑子,此刻冷凝的气氛使得她浑身发凉。
她这是矫情什么?天地拜了,大礼已成,没有新娘子不让圆房的道理。
不愿意?她现下是沈时琬,不愿意早干什么去了?靖国公府提亲的时候你要不愿意沈家就别答应,人家也不会强娶,何须等到这会儿?
她边想边骂了自己一句,正不知该怎么找补,颜九渊终于出了声,声音有些低沉,“是害怕,还是……”
还是不愿意?
沈时瑾连忙坐起来,她出不了声,情急之下伸手捂住了颜九渊的嘴。
颜九渊一双深潭般的眼睛在黑暗里与她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