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府有一位宋大人,在那儿先做通判,后原处升迁,在苏州呆了八、九年,你可知道么?”
苏州,宋家,宋老太太,宋夫人,宋青辰。
故旧之人一瞬时连番在沈时瑾脑中闪过,她无端一阵慌乱,左手稳着自己的右腕,匆匆写:“宋家怎么了?可是与大哥的事有关?”
颜九渊直起身来,道:“一时想起来,随口问问而已。”
沈时瑾一顿,想了想,还是谨慎些,写到:“听是听过,不过我自幼随父亲在任上,只有年节时回过几次苏州,那位宋大人如何,并不甚清楚。”
颜九渊也就是一问,她是闺阁女子,不知晓这些自在情理之中,便随口嗯了声,抛开不提,一手抚在她耳畔,渐渐又流连至喉咙处,一边眉峰微挑,道:“我听刘太医说,你这嗓子若无意外,入了夏便差不离能出声了。”
沈时瑾睫毛微颤,点了点头。
到下个月,她便不用再吃药了,如今嗓子也不复有烧痛和干涩之感,只时不时有些发痒,前世快好时就是这般,她自己估摸,也就再需一两个月。
前些天颜九渊请太医院的太医给她瞧了瞧,太医亦说不必继续用药,平日喝些清肺润嗓的汤就好。
颜九渊手指上移,捏住她的下巴,稍用了力,问:“想说话么?”
当然想啊。
沈时瑾被捏疼了,皱了皱眉,颜九渊却不松手,仍旧用力,时瑾最后忍无可忍,撂下笔,推他手腕,颜九渊方轻哼一声松开她。
只是他脸上没笑意,那哼声听起来也冷冷淡淡。
此时已是三月底,四月初三,颜九渊去了真定府。
次日到颜老太太那儿请安,甄氏便问道:“听说九渊昨日出府,今儿还没回来?去哪儿了呀?”
沈时瑾不想说,这会儿倒占了无法出声的便宜,只抿抿唇不搭言,靖国公咳了声道:“出京办事。”甄氏笑笑,只得不问了。
晚间用过饭,老太太便示意时瑾留一留,云烟端了一小碟蜜渍的红果来,时瑾用牙签扎一扎,确定里头没有漏剔的核儿才扎一个递给老太太。
颜老太太吃了两个消食,就叫她:“来来,瞧瞧我描的字。”
她身量瘦小,在矮桌前正襟危坐,如同刚刚学字的孩子一般,给时瑾看她这几日的描红。老人的手运笔,力道把握不好,时瑾便跪坐在一旁,手把手地教,末了帮老太太捏捏胳膊。
老太太笑着看她,道:“我听闻小九是去真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