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告天下,并游街以示众,再处……”
靖国公咳了声,起身道:“皇上,老臣在此还要求个情。”——无论如何,沈家与颜家是亲家,若是把巩氏敲锣打鼓的在京城游街一圈儿,靖国公府脸上也不好看。况且,她按礼是沈时瑾的母亲,既按“不睦”论,多也是罪小者,不罪长辈。
怀德帝也想及此,颔首道:“是要将她的恶行昭告出来,游街就免了,此事下到临江去,让临江府办。”
说罢,想起颜九渊所说“讨个恩典”的话来,笑道:“当初老国公的诰命封赏请给了你家里的老太君,今次,朕亲封你新娶的娘子为一品诰命夫人,回头你让人将家中夫人的名讳和八字呈上,朕亲自为她正名,看哪个还敢再说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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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
宋青辰回来的时候,除了一个洒扫的小太监就只有陆瓒在,其他人已都去偏院用午饭。
陆瓒端坐案前,正在抄一卷宋史,看见他进来,只抬了抬眼皮,道:“宋兄回来了,可用过饭么?”
宋青辰也不应声,径直走到他跟前,站定,不多时,却笑了起来。
陆瓒挑眉:“宋兄这是遇见好事了?看来方才面圣,宋兄如愿以偿?”
“是如愿以偿,”宋青辰大笑几声,须臾,稍稍低头,道:“不过既不是我,更不是陆兄你。”
陆瓒笑着摇摇头,示意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陆大人!”宋青辰没有喝酒,却像带了几分醉气,手掌在桌案上拍了拍,哑声说:“你千算万算,只可惜,有一件事情你没有算到!”
陆瓒垂下眼,不搭言,继续抄他的宋史。
宋青辰长长吁了口气:“瑾妹妹是顶着沈家二小姐的名字嫁过去的不错,可你不知道吧?颜九渊要娶的本来就是她,本来就是沈时瑾!”
陆瓒手中的笔没停,嘴角的那一丝笑意却攸地没了,笔下一个“王”字被他多添了一点,变成了一个“玉”字。
只是宋青辰也没心思看他,仰头闭了闭眼睛,转身而去。
陆瓒还端坐在案前,半晌,一动未动,笔尖儿点在纸上,墨晕的连那个玉字也识不出来。
——不大可能。沈时瑾养在深闺,在苏州那几年年纪尚小,跟着沈兆谦识得个宋青辰便罢了,颜九渊远在京城,如何能看得着她?
此事要么是颜九渊在皇上面前将计就计,要么,就是沈时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