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然是我心尖儿上的宝贝。”
“她是你心尖儿上的宝?”谢明容一下发了疯,陡然提高声音,道:“那你置我与何地?颜九渊,你置我于何地?!”
颜九渊脸上面无表情,冷淡道:“这与谢姑娘你,应该无一丝一毫相干吧。”
这话几乎就挑明了。
谢明容微微打颤,心里忽升起一股害怕,她自己其实十分清楚害怕的是什么,可是每每到这么一刻,她心里都会有一双手蒙上自己的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后告诉自己,整个燕京城里,除了她,再无人配得上颜九渊。
而他心里的人,除了自己,也不能是别人。
旁人哪个配让他放在心尖儿上?
现今他亲口说了,那个人是沈时瑾,是他闹得满京城皆知的小妻子。
谢明容只觉心里那双手又出来了。
可还不等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只听颜九渊又道:“颜某不知何处惹了谢小姐误会,今日既然要说,那便说的清清楚楚,你我虽相识,但颜某对你,从无任何非分之想。以前没有,现今更没有。之前没说,是因田家姑娘那事时,你年纪尚小,且我颜九渊是个薄情之人,当时与她无甚情分,也无甚报仇之心,碍着家中面子,饶了你一回,并不存任何私心,谢小姐可听清楚了?”
谢明容只觉脑中“嗡”地一声,她从小到大,从没有切切实实的想要过什么,因为还没等她想,便已有人捧到她跟前任她挑,因而,她也从不肯承认自己想要什么。
仿佛只要她一认,便输了。
是以,即便她早就认上了颜九渊,但从不承认,对着别人不认,甚至对着自己也不承认。
但是此刻,心里有个清晰的声音在说:“对,她喜欢颜九渊!她早就看上了颜九渊!”
早到何时?
谢明容带了一丝颤音,问:“那六年前,你为何要救我?”
“六年前?”颜九渊蹙眉,显然已有些忘了。
“我去姑母家探亲,在北架山!”她几乎是喊了。
六年前……颜九渊想起来了,当时有贼匪勾结鞑靼兵,劫了一众妇人在山上为质,他只带了二十人杀进去,救了那些官家女眷,谢明容就在其中。
“诛鞑子本就是我分内之事。”颜九渊道:“且当时被劫了三十多人,我救的并非只有你。”
“可你救了我!”谢明容道,“你根本就不懂!”
颜九渊是不懂,他彼时二十二,正是一腔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