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骁有一个多月没见过宋嘉宁了,那日落水后,她像一只最胆小的龟,把自己缩在了壳中。
看着马车紧闭的窗帘,郭骁调转马头,眸色如墨。
说来可笑,两人住在一个国公府,临云堂、颐和轩相隔不过几丈,他想见她一面,竟比隔壁的寿王还难。继妹在躲他,躲了很久了,落水之前,他旁敲侧击从两个堂弟口中得知,只要他不在家,继妹经常牵着茂哥儿去花园玩,去祖母那边说笑。到了他休沐在家,继妹早上给祖母请完安,便立即赶回临云堂。
那时,他一个月只能在祖母那儿见她三次,每次超不过一顿饭的功夫。
现在,他连这一月三次、一次一顿饭的功夫都没了。
郭骁知道她为什么躲,六月在那片陡坡上,他紧紧压着她,为她柔软的身子动.情,继妹肯定感觉到了,并且懂得那是什么意思。她看着天真,其实懂得比谁都多,她还极其擅长掩饰,只是不够聪明,她不躲,他永远不会发现,她一躲,此地无银。
马蹄哒哒,窗帘一动不动,郭骁攥紧了缰绳。
其实,他没想让她知道,只想远远地看着她,看她胖松鼠似的吃糕点,看她甜甜地笑,看她被堂弟们欺负时羞恼的红红脸颊,看她不小心撞到鼻子时含泪的杏眼,就连她回避他时眼中深埋的恐惧,他都喜欢看。
但她是姑娘,她长大了,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她会出嫁,嫁给别的男人。
他不允许,早在父亲将她领进国公府的那一刻,她就是他的了。他曾经把她当妹妹,只能他欺负捉弄,旁人谁也不行。等她长大,花.苞般动人,他开始把她当女人,一个他可以因为世俗忍着不碰,但必须永远留在他身边的女人。
他不可能每次都成功破坏她与旁人定亲,最稳妥的办法,是叫她知道他的心,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郭家。
马车停下,国公府到了,郭骁翻身下马。
双儿平时都走在外面跟车,回来姑娘叫她帮忙解开裹.胸布,她才搭不顾尊卑了一次车。这会儿被世子爷撞见,双儿低着脑袋不敢直视,下了车便走到一旁。宋嘉宁随后出来,见郭骁守在车前,面容冷峻,她故作镇定地笑道:“大哥今日回来的真早。”
心里却震惊非常。郭骁身上穿的是一件苍色家常圆领长袍,说明他先回的国公府,那么刚刚,他又是特意去楚王府接她的吗?可往常她与姐姐们去别府做客,也没见郭骁去接,怎么每次她去楚王府,郭骁都这样?
见他伸手要扶她,宋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