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不住额头身上的汗。
太医看着他的伤口,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实话:“从前面拔,或许有三成生机,自背后取,下官只有一成把握。”
宣德帝看向郭骁,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也被利箭穿透了一样的疼。今日要不是郭伯言及时护驾,他可能已经被辽军擒获,要不是郭骁帮他挡了一箭,现在最多只有三成生机的那个人,应该是他。
“平章……”
“从前面拔,马上就拔,别再耽搁。”郭伯言突然从后面走过来,冷声地道。
郭骁抬头,看他的父亲。
郭伯言停在长子面前,眼中隐有水色,他俯身,右手握住长子肩膀,盯着长子的眼睛道:“平章,只要你挺过来,为父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任何事。”他知道儿子最想要什么,那件事不对,可郭伯言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死,他必须给儿子一个活下来的盼头。
郭骁微微仰头,与这位将他调离京城的父亲对视,他什么都没问,但他在父亲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承诺,是一个男人对男人的承诺。透过这双泛着血丝的眼睛,郭骁看到了一个姑娘,她穿着桃粉的裙子被父亲从马车上抱下来,带到他面前。早就从那日起,她便是他的了,只能是他的。
郭骁转向一侧的太医,点点头。
太医让宣德帝等人退远点,然后对郭骁道:“世子爷,下官会用刀划破您胸口,直到能顺利取出箭头为止,期间世子爷必须保持不动,您看,下官先将您绑缚在柱子上如何?”
“不必。”郭骁岿然不动,看眼伤口,泰然自若道:“你只管取。”
太医大惊,随即对这个小将军生出无限敬佩,行礼之后,太医取出一块儿软木叫郭骁咬住。准备好了,太医一手扶着郭骁肩膀,一手用淋了酒水的利刃对准郭骁胸口,沿着箭头破出的地方,先往上割破。
刺目的血不断地涌出来,郭骁紧紧咬着软木,双手紧握,手背青筋暴.露。他闭上眼睛,记忆突然回到了那年六月他带她上山打猎,回到了他将她压在身下的那一幕。她身子娇软丰.盈,她惊恐绝望地看着他,郭骁当时饶了她,现在郭骁不想饶了,他想象他扯开了她的裙子,想象自己像这支利箭一样,狠狠地穿.透了她!
彻骨的疼与入髓的畅快同时涌来,郭骁睁开眼睛,尚未看清人影,眼前突然一黑。
郭伯言一把扶住自己的儿子,终究还是落了泪。
郭骁失血过多昏死了过去,生死未卜,宣德帝让郭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