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堂屋,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信。
宋嘉宁的信,一半是家书,一半是她画的画。赵恒先看画,五幅画,画的全是女儿。自己王妃作画的才学,赵恒若是夸赞,定是哄她的,但看着画上白白胖胖的小丫头,明明长得一点都不像他记忆中的漂亮女儿,可想象女儿穿着绣有梅花的小衣裳仰面躺在床上,想象女儿乖乖地坐在榻上,想象女儿趴在那儿回头看他笑……
赵恒便归心似箭。
五幅画赵恒从头到尾看了三遍,顾忌要出发了,他才暂且收好,然后拾起她的家书。她写的都是哄女儿的日常小事,若是这样的文章,赵恒可以一目十行,但她写的哪怕再琐碎,赵恒都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看了。
看到她提及赵溥与太后的遗诏,赵恒心中因为妻子女儿而起的温情,顿时化为无形。
家书、画像全部装进信封,赵恒亲自将信封放到书房,神色如常地出发了,上了马车,车帘放下,赵恒才皱了皱眉。赵溥能进京,能有机会献出遗诏,肯定是先得了父皇的默许,也就是说,赵溥现在与父皇坐在一条船上。
高祖在位时,赵溥有底气与父皇作对,现在父皇是君,赵溥讨好父皇还来不及,怎会支持皇叔秦王继承父皇的帝位?
所以那封遗诏,根本目的是为了堵住百姓对父皇的猜忌,而不是为了支持皇叔。但如此一来,皇叔便成了百姓与朝臣们心目中的未来帝王,父皇既接受了遗诏,就得承认皇叔是储君。想到这里,赵恒眉头皱的更深。
以他对父皇的了解,父皇绝不会心甘情愿将皇位送给他人,那么,父皇准备如何收回皇叔继承帝位的资格?
赵恒与秦王没什么叔侄感情,他担心的不是皇叔,他只是怕他那位亲近皇叔的兄长……
早知会出这等变故,便是黄河决堤,他也不会主动揽这差事,现在人不在京城,一旦出事,谁能劝兄长?巡河事关重大,赵恒无法半途而废无诏回京,唯能寄希望于父皇晚些出手。
思虑了一路,马车到了河边,澶州知府已经率领本地官员等候多时了。
赵恒收起愁绪,探身而出,神色清冷疏离,俊美如仙,惹得围观百姓连连赞叹。
“三殿下,四殿下,这边请。”刘知府恭敬地道。
赵恒、恭王点点头,率领众官员朝观礼台走去,到了台上,距离祭河神的吉时还有两刻钟,刘知府叫丫鬟们先端茶。赵恒侧首眺望黄河之水,并未留意端茶的丫鬟,恭王四处乱看,忽的发现伺候三哥的丫鬟,竟是个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