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真是奇怪了,难道这茶叶还会因人而异?”
慕千雪冷冷道:“不是因人而异,而是有人悄悄换了茶叶。”
“应该没有。”小元子肯定地道:“奴才一直在人群中盯着,直至官差将茶叶收走那会儿,店铺里的伙计都没动过任何手脚,除非就像奴才刚才说的,赵家买通了府尹,但”他低头想了会儿,摇头道:“奴才总觉得赵佶没那么大能耐,将掌管整个京畿治安的正四品官员绑上他的船。”
慕千雪低头拨弄着凉下来的鱼汤,凉声道:“若是赵家事先就得了消息呢?”
小元子一惊,脱口道:“主子怀疑有人泄露出去?”
“这件事除了主子,就只有奴婢与小元子知道,连花蕊都不知情,怎么可能”说到一半,夏月突然止了声音,神色也变得异常古怪,“主子怀疑杜太医?”
慕千雪搁下描金银勺,起身来到紫金珐琅烛台前,儿臂粗的金销硬烛在烛台上静静燃烧,洒落一室明媚光影,“赵家的茶叶一定有问题,可今日却查不出,喝下去的人,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所以今日卖的是寻常茶叶。晓得这件事,并且有可能去通风报信的,就只有杜太医一个,昨夜千步香那件事,已是让本宫对他生疑,如今更是可以肯定,他在本宫面前说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有人授意于他。”
“是赵娘子。”小元子脱口而出,随即又疑惑地道:“可奴才想不明白,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咱们既起了疑,必然会继续追查下去,他们避得了这次,可未必能避过下一次。”
不止他,夏月也是满面疑惑,“是啊,以赵氏的性子,万万不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
慕千雪淡淡道:“若是今日出面去京兆府的人是你或者小元子,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夏月二人被她问得一怔,低头想了片刻,试探道:“奴婢们会落得一个诬告之名,且因为这件事涉及宫庭,京兆府尹一定会上禀陛下,令主子难做。”
“此为其一其二,她要让天下人都以为本宫容不下她赵平清,金陵百姓不知就里,难免受她利用。”慕千雪抚过裙上柔软的束带,望着东升的上弦月冷冷道:“可别小瞧着那些百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一旦民心背离,后果不堪设想。”
小元子恨恨地道:“这个赵氏真真是可恨,奴才听说陛下前阵子才将她叫到承德殿训斥了一顿,她竟还不肯安份,想出这样的毒计。”
“她若懂得安份二字,就不是赵平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