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不知是谁令母后烦心?”
陈太后取过一个金huángsè的橘子,徐徐剥着,“到了这个时候,贵妃还要瞒着哀家吗?”
慕千雪一怔,试探道:“儿臣不明白母后的意思,还请母后明示。”
陈太后指甲微一用力,薄薄的橘肉被掐破,汁水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染黄了她的指甲,后者恍若未觉,继续剥着,很快又有一处被掐破,“皇帝亲征西楚的事情,哀家已经知道了。”
慕千雪豁然色变,失声道:“亲征西楚,儿臣从未听陛下说起过。”
“是吗?”陈太后扯一扯唇角,根本不相信她的话,“陛下已经传旨兵部与户部,下月十九,便会御驾亲征上次东凌一战,皇帝已是几乎丢了性命,如今他还要去冒险,你说说,哀家怎么放心得下。”说着,她掷下已经千疮百孔的橘肉,冷冷盯着慕千雪,“哀家知道你想fuchou,但这样置皇帝于危险之中,贵妃以为,应该吗?”
见她问罪,慕千雪连忙起身道:“此事儿臣确不知情,请母后明鉴!”
陈太后冷冷盯着她,殿中气氛异常沉重,宫人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慕千雪一直维持着屈膝的姿势,不敢起身。
许久,清冷悠长的声音在殿中徐徐响起,“既然你不知道,那便算了,只是这件事,哀家希望你能好生劝劝皇帝西楚固然要灭,但不是现在,更不能让皇帝拿性命,拿大周的国运去冒险,明白吗?”
慕千雪恭声道:“儿臣明白,儿臣一定尽力。”
陈太后面色稍缓,“好了,你回去吧。”
“儿臣告退。”说完这句话,慕千雪方才直起早已经酸软不堪的双腿,扶着花蕊的手退出了静芳斋。
在走出数十步后,花蕊回头看了一眼秋阳下的静芳斋,轻拍着胸口道:“太后今日的样子好凶啊。”
“事关陛下安危了,太后难免着急。”说着,慕千雪看了一眼天色,道:“扶本宫去承德殿。”
花蕊担忧地道:“主子今日已经走了不少路了,不如明日再去吧,万一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慕千雪摇摇头,“本宫没事,走吧。”
见她坚持,花蕊只得扶她去承德殿,到时候,正好秋阳西下,浅金色的阳光照在青黄相接的树叶上,透着一种无言的落寞。
慕千雪缓步走了进去,东方溯正在阅看奏折,直至她走到身边,方才惊觉,连忙合起折子,笑道:“你怎么来了?”
慕千雪不着痕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