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地不怕,脑子里封建礼教根深蒂固,如果他心里没有封建思想作祟,就不会把两个丫头送人。他执著地以为孩子结婚成家必须要选个黄道吉日,办几桌酒席,请亲朋好友欢聚一堂,见证女儿已经嫁人,是有夫之妇。
此时,凉飕飕的风从头顶穿过,冷气直入腑脏,夏蝉冻得全身发抖,“宝根,俺,俺可能……”夏蝉想把她怀孕的事情告诉宝根。
走在前面的顾庆坤向宝根撩了一嗓子:“宝根,你们昨天把炸药包埋在哪儿?”
面红耳赤的宝根扔下夏蝉跑到顾庆坤跟前,低眉垂眼,无处安放的双手在棉裤上来回搓着,“就在,在前面。”
昨天杨同庆和宝根把炸药包藏进了许洪亮的棺柩,带出了坊茨小镇,埋在了眼前的乱坟岗。
顾庆坤从坟头上拔下一根桅杆,斜放在地上,大脚踩下去,桅杆折为两截,他递给宝根半截,头也不抬地说:“咱们用它当铁锹……宝根,这个时辰大约三更了,天冷,鬼子警惕性不高,咱们要抓紧行动,你们不要磨磨唧唧……”
顾庆坤没有继续说下去,后面的话他不知怎么说出口,他很难为情,两个孩子互相照顾,互相关怀有什么不对?二丫头能找到一个体贴入微的男人他很满意,有一天他死了也可以与婆姨有交代,只是此时形势紧迫,一刻也不允许拖延,鬼子的岗楼离着乱坟岗不足二里路,巡逻的鬼子兵每一个小时换一次岗,大皮靴在前方一里多路的火车道上徘徊,夜深人静,几乎能听到鬼子的喘息声。
宝根带着顾庆坤走到许洪亮坟墓前,指着坟前的石碑说:“……就在这儿,俺杨叔把东西埋在石碑旁边。”
顾庆坤把木棍杵在地上,半天也没有动,许洪亮的死与日本鬼子脱不了干系,日本的大烟膏害死了多少中国人,有多少人为了那一口大烟膏卖儿卖女,逼着多少良家女子为娼,顾庆坤攥紧了拳头,攥出了一道道青筋。
“爹,您在想什么?”夏蝉走近顾庆坤提醒道:“爹,您不是说时间急迫吗?”
“嗯,知道了,二丫头,你观察着四周动静,让宝根帮俺打个下手。”
顾庆坤提提裤腿蹲下身,小心翼翼挖着石碑旁边的土,这片土比较松软,还没有冻硬实,不到一袋烟的工夫挖开一个洞口,洞上面覆盖着一块青石板,顾庆坤搬起青石板,递给宝根,他的大手往洞里耧了一把,借着星光,他眼前一亮,十几个手榴弹鳞次栉比地摆放在三个炸药包的旁边。
宝根也看到了,他喜不自胜,“爹,杨叔他……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