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边打开两个木箱子,一边油腔滑调:“老板娘,您需要什么随便拿,俺这箱子里要什么有什么,孩子的拨浪鼓,老娘们的裹脚布,男人的尿壶……”
“呸,俺看你的嘴不是把尿壶,而是油壶,黏着胡子打滴溜,嘴巴里瞎出溜,俺只需要几块布头补补衣服,其他的俺不稀罕。”巧姑从货郎的箱子里抓起一把木梳子在手里摆弄着,“吆,您还别说,这把梳子挺好看,上面还有镜子,像是洋玩意儿,大叔,您的这把梳子多少钱呀?”
“还是小老板娘见多识广,这东西是从日本货栈弄来的,难得一见,是缺手货。”
“哼,这东西咱们这边早就有了,小时候俺见过,俺祖母梳妆镜前有一把这样的梳子,你还想骗俺?”
货郎猥琐的眼神直勾勾盯在巧姑水灵灵的脸上,阿谀取容:“嘿嘿,什么也骗不了你,你一个俊俏的小寡妇……”
正说着,一个卖糖葫芦的从货郎背后一闪而过,巧姑站直了身体,轻轻喊了一嗓子:“卖,卖糖葫芦的大哥__”
货郎顺着巧姑的眼神看过去,一个大汉的身影急冲冲直奔北面的巷子,他肩上扛着一个草靶子,草靶子上插着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
“这哪儿像做买卖的,主顾吆喝都没听见,俺纳闷呀,怎么没听见他叫卖声?他走这么快急着去投胎吗?”货郎撇了撇嘴角皱皱眉头,心里突生好奇,他疑惑不解地注视着那个高大的背影。
巧姑踏着小碎步,扭着腰肢走到货郎的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伸出莲花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叔,您发什么呆?您在想什么?您认识那个卖糖葫芦的吗?”
货郎似乎没听到巧姑问什么,他卯不对榫,答非所问,“日本人在码头上贴了悬赏布告,说什么,说什么八路军游击队炸了坊子火车道,如果,如果有知情者……”
“呸,你净瞎说八道,你是不是钻钱眼里去了?俺看他是奔着孟家去的,孟家二少爷躺在炕上一年多了,他最喜欢吃刚出锅的糖葫芦,孟家有钱,两个铜板只买两根,必须是带着热乎气儿的。”
“喔,是这么回事呀,俺说呢……”货郎不怀好意地讪笑着,悄悄把手伸向巧姑的屁股。
巧姑轻捷地跳开身体,躲开货郎的爪子,侧目而视,“你们男人没个好东西,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俺一个弱女子,您不害羞,俺还要脸呢。”
货郎喜不自胜,往巧姑眼前凑凑脸,喷出一口臭气,“你,你的意思是让俺晚上来,是吗?”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