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月语气从容漫然,不疾不徐地纠正,“应该说是徒弟,儿媳妇,兼女儿,三重身份,随便你以为是哪一种。”
宫赞脸颊蓦地一抽。
短短几句的交谈,他就发现,这个姑娘果真不是个好对付的,对于他看似不经意实则刁钻的问题,竟能应付得滴水不漏。
“除了这三重身份,姑娘还别的来历吧?”宫赞表情微肃,眸心浮现出一抹锐色,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临月的眼神,不想放过她面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临月挑眉,“这是审问?”
宫赞嘴角一抽,审问?
当着他家主子的面,审问他家主子倾心的女子?
除非他嫌命太长了。
所以,他果断地摇头,“不是,姑娘可以当做这是友好的交流,也算是我们初次见面对彼此的一个了解。”
哦,原来如此。
临月笑了笑,刹那间如冰雪初融,让人心醉神迷,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怎么也笑不出来,“既然如此,我觉得还是留一点悬念比较好。”
此言一出,左右二相齐齐一呆。
悬念?
她的身份,还要留个悬念?
这个姑娘,她到底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凤栖开口下逐客令,语气很是冷淡,“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
“但是我还没有满足我的好奇心。”宫赞显然不愿意马上离开,看了一眼临月,语气郑重地道:“姑娘,夜半三更,你一个姑娘家单独骑马赶路,是不是不太好?”
临月淡淡一笑,“因为靖安城已经没有落脚之地了,所以我们才直接骑马赶来帝都。”
“不,我的意思是说,姑娘一个人在路上太危险了。”
“不会。”临月摇头,“我的身手还不错,足以自保。”
身手还不错?
凤栖笑了笑,不说话。
宫赞嘴角又是一抽,“姑娘,不是你身手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一个女孩子家如此抛头露面,是不是与礼教不符?而且,万一被歹人盯上,就算姑娘身手不错,也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姑娘难道都没有考虑过这些?”
这个人真是啰嗦。
临月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启唇道:“礼教是什么?危险又是什么?”
宫赞瞬间一窒,脸色有些青白。
礼教是什么?
危险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