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坐起身,将襁褓中的小家伙放在自己的臂弯,低头看了须臾,突然叹了口气,“我发现自己估算错误。”
“估算错误?”临月讶异地挑眉,“什么意思?”
“当初应该给小家伙找个奶娘。”凤栖勾唇一笑,表情却显然有些懊恼,“如此一来,孩子就可以丢给我那位老爹和母妃两人来带,他们应该会很乐意跟小家伙培养感情。”
此言一出,临月倏然沉默了下来。
奶娘?
这两个字,无法避免地让临月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良久,她才淡淡道:“凤栖。”
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平静,然而凤栖却突然咯噔一下,心头缓缓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抬起头,他淡定地道:“怎么了?”
“当初你不告而别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临月站在床头,肩膀斜斜地靠在床柱上,双臂环胸,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是不是想着自己独自赴死,然后让我和儿子相依为命?”
“……哪有那般想法?”凤栖一窒,随即斩钉截铁地否认,“我绝对没有那般想法,你太多心了吧?再说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哪里看出来自己又独自赴死的打算?”
“是我多心了吗?”临月唇边掠过一抹极淡的笑痕,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但是你不告而别,却是不争的事实吧?”
凤栖心虚地敛眸,逗弄着怀里的孩子,支支吾吾地道:“当时情况有些特殊,我不是……不是没来得及告知你么。”
临月冷哼了一声,“是故意不说,还是真的没来得及?”
“真的没来得及。”凤栖举起一只手做发誓状,语气平静地叙述着当时的情况,“情况特殊,姬墨修约我在凤凰山见面……你知道山上有楚非墨和红殇,还有凌霄阁很多高手,他一个人不但能避开重重机关阵法,顺利登上凤凰山,且山上高手皆拿他无可奈何……仅凭这一点,我就不得不照着他的话做。”
临月沉默。
的确,换做任何人,在当时的情况下都会做出和凤栖一样的决定。
那么多人的生死,逼得他不得不妥协,虽然他有自己的骄傲,但是骄傲不是建立在让手下轻易葬送性命的前提之下。
更何况,他所在乎的人不仅仅是凌霄阁的手下,还有远在帝都的心腹臣子,亲人长辈,皇族宗亲。
在尚未失去异能的姬墨修面前,这些无疑都是凤栖的弱点。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