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觅一个如意郎君,而绝非抛头露面,入朝与一群男人为伍。”
跟木熙的辩解相比,凤栖淡淡的言语虽然听起来并无多少据理力争的意思,却无疑更有说服力,他比木熙聪明之处在于,他是站在女子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站在女子的角度,去分析女子的想法,得出的结论基本上没有多少误差。
世间很多女子的确是这般想法,能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就是平生最值得骄傲和满足的事情——入朝为官,与男人为伍,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大概她们想都不敢想。
就算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眼前,这偌大的天下,敢于冲破世俗,敢于尝试的女子,也绝对少之又少。
但是少,不代表没有。
“观念和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需要漫长的时间。”临月抬眼,眸光平静地与凤栖对视,“制度一旦形成,成为一个合法合理的存在,那么这偌大的世间,总有一两个奇特的女子敢于冲破这样的世俗,做别人不敢做之事——并且是在不触犯律法的前提之下。”
凤栖挑眉,没料到她会如此坚持。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临月勾唇,漫然轻笑,“二十载之内若只能出现这样一个女子,那么二十载之后,就会不断地有这样的女子出现。从一个变成两个,从两个变成三个,直到这样的现象为人们所习惯,那么以后,男尊女卑的观念便会慢慢自世人心中褪色,最终被彻底剔除。”
这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但是只要做了,最后就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凤栖没说话,似乎在锁眉沉思。
很显然,临月的意思是想按照她以前所在的世界,来改变现下这个时代的制度和观念。
这种提议并非不可行,但是执行起来,却绝对有着非一般的难度。
木熙沉默地半垂着眼,视线看向不远处的亭廊,以及廊上几盆开得正好的山茶花。
心里却忍不住想,若主子把皇后的这番话当真了,只怕以后治国要比打天下来得更难。
“好了,这个话题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好好探讨,现在言归正传。”临月面上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即墨舞衣成了叶丞相的第三方夫人,却能操控叶丞相做下谋反这样的事情,可以想见,丞相府现在已经已经在她的掌控之下。”
至于为什么她宁愿屈居正妻和平妻之下,而没有直接取而代之,大概是不想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
这一点临月倒是能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