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拍了个马屁,他抬眼偷偷看了一眼临月,正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眸光,顿时心虚的傻笑了一下,继续低头看宝宝,却再也不敢用手指点他的脸蛋了。
中午用膳的时候,原本只有凤栖和临月夫妻俩的膳桌上便多了一个陈楚,并且往后数年的时间里,这位禅位之后的少年废帝几乎从来不离小皇子身旁,只要有凤倾宇出现的地方,就往往能看到陈楚伴驾。
逢人便以小皇子的义兄自居,在凤栖和临月的默认下,凤苍贵族和重臣几乎无人不知这个事实。
用了午膳之后,凤栖又出门了。
他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最大的丰功伟绩也不过是统一天下,不管曾经有没有那般强烈的野心,只要身为一个男子,心底深处必然都藏着这样一个伟大的抱负。
如今的天下局势既然已经朝着那个方向发展,他断然也不会矫情到去拒绝这样的结果,况且,南秦千万黎民百姓的生计,和早已一片狼藉的朝政局面,也容不得他拒绝。
旨意传达下去不到十日,凤苍战王和曾经的大周丞相秦凤阳,就齐齐赶到了南秦。
而与此同时,凤栖接连几道旨意传回了凤苍,告知左右二相,短时间之内他还不会回宫,并命云听雨和宫无邪全权负责朝上政务。
治国必先治军治吏。
凤天战和秦凤阳见到凤栖的时候,他着一袭月白锦袍,身子峻拔修长,正负手站在南秦皇宫北郊的军营大台上,整个人尊贵如九天上下凡的神祇,高不可攀,丰神俊朗。
高台下的校场上,周遭旌旗飘飘,可眼下曾经是一支铁骑精兵的十万人军队却变得散漫颓废,毫无军纪可言。
放眼望去,像是一处乱哄哄的肉市场,精壮的汉子们打着赤膊,或坐,或站,或躺,东倒西歪地集聚在校场上,也有人三三两两过着招,你来我往的交锋之间却像是花拳绣腿一样软绵无力,完全看不出丝毫的军人形象。
凤栖清冷的眼底一片幽深,看不出喜怒之色。
凤天战和秦凤阳走上高台,双双上前拜倒。
“臣凤天战,参见吾皇。”
“臣秦凤阳,参见吾皇。”
凤栖闻声转头,垂眸看着两人,一路风尘仆仆,两人面上都能看得出几分倦色。
“平身。”他淡声道。
“谢吾皇。”
凤栖抬眼,望向远处堪称颓废的画面,“战王,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朕要看到一支完全脱胎换骨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