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已逛了大半。不同于宫内的巍峨华丽,这里多了些寄情山水的雅趣,引得众人游性不减。
又逢温婉学富五车,熟知些历史典故,她将琼花的故事合着诗词一一说给众人听,更是有滋有味。
正行走间,有宫人依着郡守夫人的意思过来请示,午膳是否摆在园内,还是照旧回房去吃。
看众人都不愿回房,楚朝晖四顾一望,见水畔一侧有榭名唤掬水台,曲栏碧廊,青砖黑瓦,十分秀雅。便询了大家的意思,吩咐将午膳摆在此处。
不喜那郡守夫人的做低服小,楚朝晖特意吩咐叫她不必前来侍候,只捡些精致的小菜佐餐便好。
待宫人安顿了桌椅座褥,又摆了杯盏果碟,几个人便进了掬水台内吃茶。
面前碧水潺潺,旁边琼花飘香,美景伊人与扬州佳肴在侧,苏暮寒虽频频与众人说话,却有些心不在焉。
自来只有别人迁就他,贵为安国王府的世子,苏暮寒在皇城之中不知是多少名门闺秀心中的翩翩良人,何曾受过方才那样的气。
便是从前的慕容薇,也只会哄着他的欢心,多半顾忌着他的心意。
记忆里慕容薇从未那样板着脸与他说话,带着不自觉的疏离,目光似是要将自己看穿。那些个话不像是请求,到像是质问。
她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除去公主的身份,有什么嚣张的资本?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
想起她铿锵有力,说从今往后,要做她自己喜欢的事,不再去想着顾虑谁的情绪。想起滚到自己脚下的镂空钵,想起自己不得不委曲求全弯腰捡起,苏暮寒恨得牙痒。
望着眼前那如花似玉的娇娇面庞,苏暮寒恨不能转身而去,却又不得不照旧做出温润的样子。
她以为自己是谁,他又凭什么为了她中断自己想走的路?因为她姓着慕容的姓氏,与那个踩着自己父亲上位的人有着血缘关系,便该是自己这一生的仇人才对,又凭什么对他指手画脚。
可是,鼻端百濯香淡淡的香气清浅,又唤醒苏暮寒最后的良知。
慕容薇鼓捣制香有些时日,听说内务府里还有人薄有微辞。
天分不佳,仅靠白嬷嬷的传授,中意还隔了流苏传话,能制出此香已然着实不易。苏暮寒曾听流苏说过,慕容薇制的百濯香虽与古法还差之毫厘,却也得了真髓,颇受白嬷嬷赞叹。
这香制了多日,耗费大量香气药材,一共制成两盒,每盒装了十六支。
慕容薇拿半盒赠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