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惊。温婉与慕容薇相对而坐,默默无言。若是像白嬷嬷这般在宫内位高份重的人都是苏家的内应,这貌似铜墙铁壁的宫墙,其实早被大周余孽穿成了千疮百孔。
“可能断定?”慕容薇将镂刻着玫瑰花的银匙轻轻搁在冰碗上,心已然如沁在数九寒天的冰雪里,冒着透心的凉气。
世人都以为皇祖母心意不够坚定,竟走不出皇祖父离世的苦痛,才一味钻了牛角尖,引来这神志不清的病症。连最至亲的母后与姨母都不曾怀疑过,原来是有人背后下了黑手,拿五石散迷幻皇祖母的心志,叫她时而糊涂时而清醒。
若不是罗讷言出手,皇祖母余生郁郁,大约便会混沌而终了。那背后主使之人心肠如此狠毒,当年皇祖母以惊才绝艳著称于天下间,他便这样留着皇祖母一条糊涂命,简直是对皇祖母莫大的侮辱。
温婉的纤手安抚地压上慕容薇的手背,示意她暂时平息这天大的怒气,端凝地问道:“下一步棋你要如何走?”
“自然是奏明父皇母后,先将白嬷嬷监禁,再好生审讯她的背后主使”,愤怒如波涛汹涌,拍打着慕容薇的胸膛,已然有些不管不顾。
果然关心则乱,温婉不赞同的摇头,叫她稍安勿躁:“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时处置白嬷嬷,别说全无根据,还会惊动了幕后之人。不如禀明太后娘娘,请她老人家平日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