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自己的情绪。
这些日子,尚宫局里别提有些别扭。
因是需要赶制的吉服太多,凌司正前些日子便来请命,想着将娴、淑二妃的礼服由八套减为四套,余下的时间先替慕容萱制出一品王爷的冠冕。
偏偏那一日宫中宴客,郭尚宫正安排着各处的晚膳,传了御膳房的管事过来问话,忙到连头都不抬,只要凌司正稍待。
直待将御膳房的事宜打发完毕,郭尚宫这才问了司针房里各位主子们吉服的进度,又随着凌司正去瞧了那些制出的样衣。
原是尚宫局为了彰显自己的本事,郭尚宫吩咐了为每位主子各制八套吉衣。
如今粗粗一算时间,想要完成那些绣功精湛、式样繁复的吉服,司针房的确有些艰难。何况,若是事情中途有些变故,临到了吉日再做修改,尚宫局更是难以交差。
到那时,尚宫局捉肘见底,她自然面上无光,太后、皇后娘娘面前白白丢了体面。
郭尚宫抚摸着腕上赤金嵌宝的唐草纹镯子,触动前段时间宫外主子传来的消息,微微沉吟间便想偷个巧完成宫里的差事。
望着一脸为难的凌司正,她吩咐道:“四套吉服太少,怎么也要准备六套服饰。不过也说不准陛下另有恩典,若是花样再改来改去反而更添麻烦。四皇子的吉服可以先搁一搁,将陛下、皇后娘娘与三皇子的太子冠冕预备停当。”
花样是当日皇后娘娘亲自定下,金口玉言容不得半丝马虎。若要修改便唯有一个可能,两位昭仪娘娘的份位还会变动。
凌思正闻弦歌知雅意,听得郭尚宫话里有话,前倾着身子追着话音小声问道:“听尚宫的意思,难道两位昭仪娘娘不在娴、淑二字上止步,莫非还有更大的恩典?”
“主子们的事,我哪里知晓?”郭尚宫自知失口,不慌不忙地转圜道:“二位昭仪娘娘不管晋到什么份位,总是排在三位正主子的后头,自然先将正主子们的吉衣打理明白,才能腾出人手去制她们的吉服。”
生怕凌司正打破砂锅问到底,郭尚宫一锤定音说完了,便推脱御膳房那边还有事,匆匆出了司针房。
留下凌司正一人,细细琢磨着方才郭尚宫的话,心里头总觉得蹊跷,偏又无人敢问,只好照着吩咐办事。
方才将那两位与慕容萱的衣衫停了几日,便传出徐昭仪有下毒嫌疑的事体。
谋害皇嗣的罪名若成,不用说晋位,便是性命能否保用也未可知。不独是她,连慕容萱的晋封也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