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苏暮寒只为方才温婉透露的黑衣人消息震惊,才差点打翻手中的茶水。
此刻借着搁下杯子掩饰自己的失态,苏暮寒轻笑道:“整日躺着,连骨头都生了锈,又是满屋子的药气。只趁着太阳光好时,出来透些新鲜空气,还要多谢婉姐姐陪了我这半日。”
温婉望着面前少年人朗朗如星的双目,心里喟然轻叹。
若不是挟了仇恨重生,瞧着苏暮寒这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脸色、听着他温文尔雅的淳厚磁声,真心无法把他与当日血洗西霞的暴君联在一起。
苏暮寒将杯中茶水饮完,缓缓搁回桌上。抬起头满含深情却又是遮遮掩掩地望了一下温婉,那与自己几多相似的容颜里分明该透着一家人的亲近,却偏偏是多了客气的成份。
当日黑衣人从周老父子井台边取回的绘像,已然笃定了温婉身上流着与自己相同的血脉。如今她的祖父与舅舅失踪,传说中的宝藏依旧没有着落,自己到底有没机会说动她与自己携手?
苏暮寒鲜少有与温婉单独相对的时候,想要抓住时机,却又怕温婉与慕容薇相交过密,一番试探的话语反而传到慕容薇耳中。
眼见天色欲晚,风里添了凉意,温婉拿手巾拭净圆桌上的茶渍,将杯盏一收,要乌金去替苏暮寒取件披风:“起风了,世子回房里歇着吧。”
已然是最后的机会,苏暮寒唇角轻轻一弯,露出一丝清幽的笑意:“时至今日,姐姐依旧不肯唤我一声暮寒,偏要世子世子的,显得如此生份。”
“旧年间的习惯,打小唤到如今,哪有那么容易改变?待过些时日,便要称呼世子一声王爷了,”温婉轻抚着袖间的褶皱,露出淡淡的笑容回应道。
“婉姐姐,我其实一直想问,打从什么时候起,你与阿薇变得那么熟悉。为什么婉姐姐不肯唤我的名字,却肯亲亲热热唤她一声阿薇?”
褪漆楠木的抄手油廊下,苏暮寒披着乌金方才送来的衣衫,半侧着俊颜,剪影里颀长的身姿挺拔如松。
“婉姐姐心知肚明,我与你虽是名义上的干亲,骨子里却流着相同的血脉。姐姐一味如此的撇清,只为令祖不甘心当初的同人不同命吧?”
将从前的历史一把揭开,苏暮寒大有深意地回望着温婉,等待她的答复。见温婉只是诧异地抬眸,嘴唇连着翕动了几下,却迟迟没有开口。
苏暮寒也不催促,只深情而笑,转过游廊,缓缓往自己房中走去,自将时间留给温婉慢慢消化。
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