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捧着吉服,郭尚宫亲自去寿康宫觐见太后娘娘。
别处霜叶梁醉,唯有寿康宫前依旧松涛阵阵、绿荫浓浓。郭尚宫长长的深紫色宫裙抚过地面,毫无意外地与从里头出来的罗讷言和刘院判打个照面。
两人都是神色凝重,罗讷言面上更带着丝慌张。他们行走间步履匆匆,还似是小声议论着什么。
假山遮路,罗讷言没留意拐脚处站立有人,一个不查险些撞进到郭尚宫身上。慌得郭尚宫赶紧避让,唤了声:“罗大夫小心。”
刘院判已然伸手扶住了罗讷言,他这才回过神来。双方彼此见了礼,便立在甬道上寒暄了几句。
郭尚宫见刘院判面色凝重,心里明知有异,却故做安娴地问道:“有日子不见罗大夫,今日两位杏林高手竟联袂在此,是为太后娘娘请平安脉么?”
罗讷言刚要开口,便被刘院判接过了话题。他谦和地一笑,与郭尚宫说道:“岂敢,尚宫大人有所不知,太后娘娘昨夜里受了些风寒,,刚好今日罗大夫来太医院,便与下官一同过来看看。如今太后娘娘服了药,已无大碍”。
“您这么说我便放心了,如今天气转凉,老人家更该好生将养。太后娘娘吉人天相,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郭尚宫双手合十遥遥一拜,显得诚心诚意。
刘院判腰间的青色丝绦被风吹起,在稀薄的晨风里添了丝丝冷意,他微笑说道:“正是这个道理,不知尚宫娘娘一大清早来此又所为何事?”
郭尚宫眉头轻轻一皱,伸手指向身畔宫人手里的托盘,说道:“这几日忙到昏天黑地,没有片刻得闲。后日便是太后娘娘的寿辰,这是宴席上要穿的吉服,特来送与她老人家过目”。
“既是有公务在身,下官便不打扰尚宫大人,这便与罗大夫告退。“刘院判和颜悦色,脸上不见了方才的凝重,显得十分自然。
他轻轻一拽罗讷言,罗讷言似是大梦方醒,忙不迭地应一声是,便随着刘院判往外头走去。
郭尚宫只是宛尔轻笑,向两人浅浅一瞥,便带着凌司等人正往里头走去。
眼角的余光窥到罗讷言行走间张张惶惶,被刘院判拉得一个趔趄。
初冬的天气寒冷,一张口都是白气萦面,罗讷言方才却急得额上竟冒了汗,想要开口又被刘院判截住,分明怕他言语不慎。
不是正经宫里头出身,遇事便显得见识缺短,总缺少了那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城府。郭尚宫心知肚明,小小的风寒哪里会需要请动罗讷言出面,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