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吴诚,儿子路过扬州时,他也特特提及。陆师兄已然泒人多多留意,苦于如今没有证据,不好随意捉人。”
江阴帮都是一丘之貉,梁家、粘家能够发家,除却做些不轨的买卖,都与钱唯真、刘本私交过密,很是掘了一桶金。
扬州粘家被陈欣华设局,在力挺汇通钱庄的那一役中惨败,整个身家等于变相归入了朝廷,如今已然一蹶不振。
无锡梁家却不然,单单这笔军需物资,动不到梁家的筋骨。梁老爷既然肯痛痛快快交出,必然是想隐瞒背后更大的图谋。
陈如峻手拈颌下五缕黑须,心里飞快地盘算。商人无利不图,舍得吐出口中的财物,一定还有更另他心动的东西等着吞下。
联想到苏暮寒举事之前,最后那一站便是无锡。并且与梁家那位大小姐比肩同行,一路招摇过市,陈如峻深深觉得这里面还有些故事。
钱唯真如今押在诏狱,由刑部与大理寺会审。他写了两封信,命人分头送去弄刑部魏大人与大理寺卿沈大人府上,请他们提审钱唯真等人时,不要放过梁家这样的蛛丝马迹,看还能不能凿出什么东西。
有钱家一对小孙子在手上,不愁撬不开钱唯真的口。此举虽算不得磊落,却不能有妇人之仁。为着天下苍生计,陈如峻不做那等愚善之人。
至于京城的那家梁锦记,陈如峻已然晓谕夏钰之,早命潜龙卫的人盯上,一举一动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不怕梁家在京城翻出浪花。
华灯初上时,陈府的家宴在暖阁里拉开序幕。望着贤妻在侧,佳儿佳妇在坐,陈如峻笑得开怀,两杯花雕酒饮进,亲情愈发绵长。
崔遥与两位舅兄见了面,自然喜出望外。平日陈如峻虽有心指点,崔遥对着官至高位的岳丈依然有几分拘束,不如同辈人来得自如。
两位舅兄都是两榜进士出身,做学问严谨有度,正是现成的老师,崔遥先向两人深深一揖,约下宴后便同去他的外书房小坐。
进了腊月二十三,天天都像是过年。
苏睿去世满了一年,今年的除夕夜里安国王府也挂起了大红的灯笼,略微减些主母不在家的萧瑟气息。
辛眉依旧在暖阁里与诸位婆子议事,命各人将底下人的新衣领回,都穿戴起来。一堆堆崭新的铜钱拿红绳栓了,堆了满满一大簸箩,预备给奴仆们放赏。
该走动的府衹,一家不落都替楚朝晖走动,依着往年惯例送了年礼,又将各府的回礼登记在册,依然有条不紊。
如今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