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过去见客。
钱瑰压着心间的呯呯乱跳,吩咐碧梧守在花厅门口,一个人也不许放入。
她一个人走入花厅,一眼便望见了正坐在太师椅上的一男一女。虽是侧颜难辨,钱瑰却晓得分明是一对陌生面孔,挂在脸上的笑容倏地凝结,在心底挂成厚厚的霜花。
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旧识,更不是自己朝思夜盼的来人。钱瑰再瞧瞧手上的帖子里熟悉的印迹,心里不由坠坠发沉。
瞧着钱瑰进来,这两人慌忙起身。男的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袭葛黄色夹袍,瞧着眉目还算周正,他向钱瑰行了一礼,口称:“钱姑娘”,然后又指指那一身鹅黄夹襦的女子,客气地介绍道:“这是拙荆,方才假托故人,大约令姑娘失望了,我们夫妻二人其实都是姜公喜善的部属。”
方才他们手上所持的是留有钱唯真暗迹的帖子,才令钱瑰瞬间瞧到了希望。钱瑰只盼望是父亲在此间另有部署,才三步并做两步,赶来与他们说话。
父亲从前埋下的暗线,钱瑰大部分相识,因此见到这夫妻二人,一股失望才油然而生。再听这男子提到姜喜善的名字,钱瑰心间难掩厌烦,将眉头轻轻一蹙。
苏光复在云南假托了姜姓,自谓有姜子牙辅佐明主的纵世才能。他为自己取名喜善,借着明面上的乐善好施,很是笼络了一部分教众,暗地里却做着毒品走私的买卖,疯狂地为苏家敛财。
自打钱瑰在大理落户,千禧教的人来过总有那么三四回,想跟钱瑰取得联系,都被钱瑰以与他们毫无牵连为由,远远打发出去。
今日来的这两人即是姜喜善的部属,便依旧是换汤不换药,与从前骚扰自己的那些人一样,还会继续打自己手中钱财的主意。
钱瑰目无表情,只冷淡地做个请的手势,示意二人落坐。自己走到主位的贵妃榻前坐下,冲外头淡淡吩咐了句上茶。
这两人款款落坐,男的说话倒还客气,偏那女子模样生得虽好,却是上不得台面。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显然心内满是算计。
青衣早听得钱瑰口中的不耐烦,只端了两杯浮着几片碧叶的绿茶进来待客,便静静立在了钱青瑰背后。钱瑰也懒得敷衍,直接开口问道:“请问二位这帖子是从何处得来?”
姓莫的男子瞧着态度恭顺,话间却透出几分桀骜,他欠身答道:“彼教几次想与姑娘取得联系,姑娘都执之不理,咱们没有办法,只好惊动了教主。这帖子是教主千里迢迢从外地送来,连同一封令尊写给姑娘的信,命在下一并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