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既然说会来寻我们,可千万不能食言。”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瞧着乌金已然跃上马背,苏暮寒轻轻挥动鞭子,催促乌金策马起身:“替我好好照顾它,寻一处安全的地方等着我。”
乌金诺诺连声,终于奔驰而去。墨离奔跑的身形如电,片刻功夫便远远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苏暮寒一直保持着远望的姿势,直待远方连一丝尘土都瞧不见,他才重重叹了口气,缓缓松开了那匹青骢马的缰绳,由得它在树林中自由觅食。
苏暮寒背靠一株虬枝繁茂的大树渐渐滑下身躯,跌坐在树下泛黄的青草地上。他双手捂住脸,大滴的泪水依旧肆虐地从指缝间流淌,缓缓落进脚下的青草之中,又倏忽不见。
想是这无言的泪水洗刷不掉心间的哀伤,苏暮寒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猛地翻身而起,一拳一拳直直砸向老树的树干。
叶落簌簌,惊起树上寒鸦满天。无边的压抑里,少年终于放声痛哭,朝着西霞、朝着姑苏皇城的方向跪了下去。
罗绮离得他并不远,就隐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之上藏身。瞅着那少年脸色憔悴,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目光孤独而无助,不由心生恻隐。
再念及他当日黑山口与众人割袍断义,又想起楚朝晖那场来势汹汹的风寒,罗绮渐渐硬起了心肠。
想要抓苏暮寒回营,不再放任他与苏光复同流合污,罗绮足尖轻轻一点,身形淡淡如烟,从树上直扑苏暮寒。
身在半空,她手中白色长练已然飞出,冲苏暮寒的手臂绕去。
苏暮寒极尽悲恸与懊悔之中,依然听到了那微不可闻的风声。他就地一滚,避开了罗绮手中的白绫。轻啸之间,手中长剑已然出鞘。
瞬息之间,罗绮已经飘然落在地面,浅浅笑道:“苏大少爷,既有悔恨之心,与其在这里痛哭失声,何不此时随我回营?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安国夫人必定十分喜欢。”
家是回不去的家,国是回不去的国,纵然心中千忏万悔,苏暮寒心性高傲如此,又怎会在罗绮面前低头。
他还剑入鞘,轻轻笑道:“以为是谁这般好身手,原来是罗绮姑娘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想要拿我回去是万万不能,姑娘不必费心。”
罗绮轻笑间手中长练再次飞出,分别卷向苏暮寒的左手与右足,她浅语轻笑道:“能与不能,罗绮自然要试过才知道。”
老太君手底下这群人个个都是以一抵千,方才仅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