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都在堂外听了本次审案,此时也是一个个面色凝重。本以为只须恫吓或是打顿板子的事情,却闹得如今进退两难,他们都感到了吃惊和为难。
半晌,幕僚岳鹏飞才第一个说话:“东翁,此事确实难为。我们只有权衡之后选一个最不坏的。”言下之意,就是无论怎么选择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了。
说的也是,他们若真把此案接下,那再审就得把胡霖,任怀古和张家的人都叫来了。到那时他们得罪的人可就多了,不说张家,就是胡巡抚那儿,他们都未必能有好果子吃。而且要是此案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他罗照南的官位怕也就保不住了。
那要是对此案只是用个拖字诀呢?只怕也不成。因为京城里究竟会有什么变化谁也说不准,不过有一点是明确的,朝中有人在对张居正下手。要是这股力量占了上风,那他罗大人的处境自然也很不妙哪。
大家都明白这些难处,所以就更难有所取舍抉择了。
“你们都说说,本官对此究竟能怎么做才能真正不被牵连?”在场的都是他的亲信,罗照南也就不拐弯抹角,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了。
于是几人都各自说了意见,有认为该先按兵不动,先探朝廷风声的;也有提议索性赌上一把,借机把胡霖拱倒的。不过这些人说话都不甚有把握,罗大人也并不满意他们的见解。
这时,罗照南就把目光落到了赵佥事的身上:“赵芮,你怎么看?”言语间颇有些不满的意味。这都是你把人带进来才闹出来的事情,怎么事到临头反而不说话了?这是罗大人此时阴沉的脸色所表达出来的意思。
赵芮一直在那低头沉思,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讨论中去。被罗照南点了名,才仰起了脸:“大人,下官一直在想件事情,从我武昌到京城最快需要几日。”
“你问这个做什么?”罗照南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如果十多日内咱们能派人到京城,这事或许还有机会。”赵芮缓声说道:“毕竟此案牵连甚广,咱们就是要审也得一个个来,怎么也要花上个十天半月才能见些成效的。而下官的意思,就是拖着案子,然后把此案上报朝廷,由朝廷最终定夺。”
“这可行吗?锦衣卫可也把证据送过去了,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画蛇添足之嫌哪?”岳鹏飞在旁提出怀疑道。
“锦衣卫是锦衣卫,大人是大人。大人在奏疏里大可把这些也都写上,就说此事着实扑朔难解,而且事涉二品巡抚,咱们提刑司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也不好拿他审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