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银库的地面都已被挖得坑坑洼洼,一片狼藉。但被深埋在泥下的银锭也已尽数被人取了出来,如今已被堆在库房一侧,如一座小山般。
闻报赶来的巡抚叶添祖,布政使崔羡鹤,知府裴宣等官员都站在新翻的泥地里,却顾不上官袍下摆已被泥土所污,几对眼睛只是围着那堆银山打转,就如那最贪财的地主一般。
也不能怪他们如此失态,毕竟此事非同一般,自从案发之后,这几位大人都还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呢,满心都是如何找回银子。现在看到银子,他们可着实松了一口气。
杨震在旁向几位大人解释了锦衣卫为何会来此挖掘的原由,随后又讲到了自己的一些推测:“这银库是在二月由前任大使路仲明请示后才重修的地面,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此事与他必然脱不了干系。而且他还在不久前突然因醉酒落湖而亡,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此事另有主谋,路仲明只是一颗棋子,事成之后,他就被杀人灭口了。”
“唔,杨小旗的推断合情合理,看来咱们得派人去把路仲明的家人给拿来仔细讯问了。还有,他家也必须彻底搜查,看看还有没有银子已落到了他们手中。”叶巡抚深以为然地点头,还赞许地冲杨震笑了笑。要是没有这次的事情,他作为堂堂的一省巡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与这么个小小的锦衣卫小旗搭话的。
杨震并没有因为叶巡抚的夸赞而分神,继续着自己的推断:“而就下官推测,那些盗银者就是假借工匠的身份被路仲明带进了银库,而后借着挖去原来地砖的机会,把银子给取出藏了下去……”
“但有一事,本官却不甚明了。那些贼人只将银子从箱中取出埋入地下,又是安的什么心思?难道他们只为了叫我们找不到银子,而不是为了拿走银子吗?”裴宣突然提出疑问来,这也正是其他两名官员心中所想。
杨震看了一眼那堆积如山,一时还点不清具体数目的银锭道:“只怕他们当时应该拿了一些银子出去。当然这点得要人清查之下才能有结论。至于他们这么做的用心,则是为了得到这五六百万两银子。”
“杨小旗,你这么说是否与如今的情况不合哪?难道他们还能再施手段进来银库拿走银子吗?”叶巡抚皱眉问道。
“大人,请让下官斗胆作个假设。要是咱们这次找不到银子,也抓不到人,对这个银库大人会做何处理?”杨震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叶添祖微一沉吟,就已明白了其中道理:“原来如此!要是这次的案子结不了,即便本官受不了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