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四更天,可安离父子却并无半点睡意。因为他们尚未被定罪,所以倒没有被投进大牢之中,只被囚禁在巡抚衙门的一处厢房之中。当然,他们的处境依然不好,身体更被五花大绑着,连动都动弹不了。
此时,安继宗有些害怕地再次问了已问过不下数十次的问题:“爹,我们真不会有事吗?”
安离被儿子问得都有些烦了,但还是安慰道:“放心,他们手上的证据不足,还定不了咱们的罪。哼,只要消息传回京城,冯公公打个招呼,咱们就能风风光光地走出去。到时候,看我怎么整治那些杂碎!”
他的话音刚落,那扇紧闭的房门就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一个嘲弄般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安公公还真是乐观哪。都已成阶下囚了,居然还想着怎么整治我们。却不知是你太高估自己呢,还是太低估了咱锦衣卫?”
听到这熟悉的可恶声音,安离整张脸再次扭曲起来,双目似要冒出火来地盯向门口处:“你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小旗竟敢如此对咱说话。咱家发誓,只要出了此门,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进来的正是唐枫与杨震和另外几名锦衣卫,发话的则是后者,最后两名锦衣卫手里还提着两只装满了清水的木桶。在两人把桶放下后,他便一挥手,让他们退出门去,把守在外,不叫人靠近。
看到这些人进来后不怀好意的笑容,安离父子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安继宗忍不住叫了起来:“你们要干什么?我爹可是宫里的人,你们要敢动我们一根寒毛,到时候一定无法交代!”
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模样,杨震又一次笑了起来:“安公公,你也觉着我们会对你用些手段吧?”
“哼,我看你们却没有这个胆子!不过是想吓唬人而已。”安离虽然心中不安,可还是硬挺着。
“安公公,事到如今,我劝你还是乖乖合作的好,那还能少受些苦。不然,即便我们不愿,也只能得罪了。”说着话的同时,杨震已从袖子里取出了两块粗布来。
这布有三尺见方,是民间最常见的布料。只见杨震仔细地将它叠了两叠,正叠成了人脸大小,才放到一边。
看到他这模样,安离心里更感紧张,但依然不信他们会把自己怎样,只是道:“咱根本没有盗窃库银,为何要认这个罪名?你们想借刀杀人,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百户,看来他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用刑吧?”杨震征询唐枫的看法道。
后者略一点头,拿手一指安离:“就先从他开始吧。